宁广听了,眉头一皱,看向苏柳,眼中带了些探究。
苏柳有些头痛,这还没说话,宋萧已经跟着陈氏进堂屋去了,只好上前:“我迟些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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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春桃一口气跑回苏家小院,就被苏金凤给逮着了:“你这是死哪去了? 割个猪草是要去山那边割不成?惯会躲懒。”
苏春桃心里正气着呢,见此便扔了手中的篮子,绿油油的草散了一地,道:“姑姑手脚倒是麻利,怎不见小姑姑你去割,敢情姑姑是怕伤了你那千金手不成?”说罢也不等她有何反应,径直回了东厢。
苏金凤被她刺了这么几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甩了脸子,这才跳起来骂:“作死你了,哪受了闲气,回来发我身上了,啊,反了天了你!”
在东厢里听着苏金凤骂骂咧咧的,苏春桃烦不胜烦,干脆就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脸。想起宋萧的样子,又是脸红耳热,又是伤心,不知不觉,竟落下了泪来。
“你这是哪惹她了,骂成那个样子?”周氏走了进来,拉开苏春桃头上的被子,见她满脸是泪,不由一惊:“这又是怎么了?”
“娘,我命好苦哇!”苏春桃哇地大哭,扑进周氏怀里。
“这是咋的了?桃啊,与娘说。”
苏春桃只会摇头,想着宋萧那富贵的打扮,还有那张魅人的俊脸,芳心咚咚地跳动,哽咽道:“娘,我咋就没投生在富贵人家去啊。”
周氏脸一黑,抱着她的手也僵住了,苏春桃察觉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娘你本就是掌柜之女,咋就偏偏来这个家了呢?凭娘的颜色,就是做大家奶奶也是当得的。”
周氏听了,这才脸色稍霁。
苏春桃偷眼觑了,暗吁一口气,可想到自己的身世,又不免难受起来,若是自己是个大家小姐,配的也就是宋萧那样的人物吧?
“你倒是说说,这是唱的哪出?”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周氏也不怪她,只放软了声问。
苏春桃坐直了身子,抹了一把眼泪,道:“娘,可了不得了,苏柳她们家竟然有男人。”
说着,苏春桃就将自己如何遇见宋萧,又在苏柳那里看到宁广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宁广虽不比宋萧好看,可看他身形相貌,倒是比寻常村里汉子要好看得体许多的,也称得上是俊朗二字了。
可偏偏,一个俊美,一个俊朗,两个气质迥然不同,却都让媳妇子为之欢喜的人,如今都出现在苏柳家里,而且看上去,关系还很熟的样子,这怎能让苏春桃不嫉妒?
“你说的可是真的?”周氏也很惊讶。
苏春桃点了点头,道:“那个人也不知是谁,还帮苏柳她们砍柴呢!”
周氏抿着唇,先是冷笑一声,又见自家女儿那一脸痴迷的样子,心里一动,问道:“那什么宋公子,长得真这么好看?”
苏春桃脸一红,有些羞涩,扭拧道:“娘,那可真真是这满大齐顶顶好看的神仙人儿了。”
“哟,我们家桃儿可是稀罕上了?”周氏见她那样,打趣道。
“娘!”苏春桃羞涩不已,娇嗔地推了她一把,遂又低头道:“若是,若是能嫁着这么个公子,女儿,女儿便是死也甘愿了的。”
苏春桃的心比天高,做娘的如何不知,听她这么说,周氏便道:“如此看来,那什么宋公子可真真是了不得了,你可探得他的来路?”
苏春桃的脸一暗,摇了摇头,咬着唇道:“不曾呢!不过观他那一身,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出身的。”
“嗯!”周氏点点头,能让苏春桃这么评价,总不会是农户人家出身才是。
“如此说来,她们倒是本事了,那个摊子,莫不是你说的这两人给帮着开起来的?”周氏想起苏柳她们的包点摊子。
“十有八九是。”苏春桃撇了撇嘴,冷哼道:“那母女仨天生一副狐媚相,哼,惯会作戏的,也就宋公子这样没啥心机的人被她们的外表给骗了。”
这语气酸酸的,满是不屑,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周氏正要说话,苏长生掀帘走了进来,道:“这是谁给骗了?”
苏春桃站起来,正要回答,周氏却轻扯她一把,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周氏给他倒了一碗茶,问:“谷子都收好了?”
苏长生嗯了一声,拿起茶碗狠灌了一口,捶着腰道:“都收入仓了。亏得天公作美,才儿刚入仓,就滴了几滴毛雨,爹说了,明儿兴许会下大雨呢。”
夏收,村民都是边收割便晒谷的,时至今日,苏家的粮食已经全部晒干收仓,所以苏长生也吁了一口气,这累死人的夏收总算是过去了。
“刚你们说什么骗不骗的?”他又喝了一口茶,缓过气来问。
“也不是啥,才儿桃儿说,北坳子那边好生热闹呢。我竟不知她们人缘这般的好,男人是一个接一个的往那家里去帮忙呢。”周氏故作轻松地道,一边却觑着苏长生的脸色道:“说起来,苏柳今儿都满十四了,她怕也是急了吧。”
苏长生听得脸一沉,重重地搁下手中茶碗,看向周氏:“这话是怎么说?”
“你也别恼,这原也没别的,到底女大当嫁呢。只可惜了,你到底是亲爹,婚事也该你过问做主才是。要是嫁个穷叮当的,怕是聘礼都拿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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