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而且,仁王府也没有什么动静,会不会是出事了?”秦如薇心中突地一跳。
墨书见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连忙上前递过茶,道:“郡主莫慌,您也说如今都快十月,上京那边再偏北的地儿都开始下雪了,怕是信使耽搁了也说不准。”
“可他们不是有鹰隼?”秦如薇皱着眉道。
“若是被人拦截了也说不准的。”画眉也说了一句。
秦如薇抿了抿唇,一时也无法定量,心中总觉得十分不安。
“郡主莫急,我再去快信去让铁柱打探消息便是了,您才出了月子不久,可不能有太重的心思。”杨柳在这时也劝道。
秦如薇看了一眼几婢担忧的神色,深呼吸一口气,道:“原是我急了,这样,我再去信让铁柱打探一下,杨柳你难得过来,也吃了午膳再走,有啥话你也写上几句一起送去。”
杨柳应了一声。
这样焦心等待消息的日子又过了大半月,十月下旬的时候,呼呼的北风像是一下子就刮起来似的,昌平下了一场小雪,初雪薄薄的覆了一层,可把孩子们都乐坏了。
年个儿在庄府也生活了几个月,虽有时候也会想念娘和姐姐,但也不像当初那般爱哭闹了,而且,和小五圆姐儿他们一块玩得多了,性子也活泼许多,就是刚刚天气转秋时,着了一场小风寒,有司徒芳的师傅在,一副药下去也就好了。
如今下了雪,两人都是开始懂事好玩的时候,任小五带着在院里头堆雪人。
秦如薇也拗不过几人的玩心,只得让人给他们都添了厚厚的袄子还有毛线帽子,这才让他们疯玩去。
看着几人吱吱喳喳的又笑又叫的,秦如薇不禁心生羡慕,还是当孩子好,啥都不用想。
“郡主,这边风大,您咋也披件披风再出来。”宫嬷嬷拿着一件披风快步走来,絮絮地念,一边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道:“虽然是出了月子,可真正出月可是三个月以后,您可别仗着自个儿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嬷嬷,我也是一时忘了。”秦如薇浅笑道。
宫嬷嬷看着她略尖的脸,一脸的心痛道:“嬷嬷知道您的心事,可有些事,干着急也急不来,自己的身子还是得顾好,您瞧,这十天半月,这脸瘦的,比怀满哥儿的时候简直天渊之别。”
秦如薇摸了摸冰凉的脸颊,也是苦笑。
坏满哥的时候她脸圆身子圆,坐月子的时候因为汤水足,又伺候得好,也是十分的圆润,她当时就犯难,这日后腰减肥,可能比当初圆圆的时候更难呢!
后来因为一直没得到庄楚然他们的消息,就日夜难安,胃口也差了,自然而然的就瘦了下来,倒是不用刻意的去减了。
此刻听到宫嬷嬷的劝解,秦如薇忍不住的心中发酸,眼圈红红的,又听得不远处满哥儿的哭声,她也没顾得上伤春悲秋,只得先去哄儿子。
将小家伙喂饱了,摸着他胖嘟嘟的脸,眉眼很是像庄楚然,不禁戳了戳他的脸,道:“你爹太狠心了,不回来也就罢了,连片言只语都没一句,等他回来,咱们不认他,太坏了!”
满哥儿吃饱了就昏昏欲睡,听得她这话,眼睛半眯半睁的,巴咂着小嘴,似是在回应她一般,把秦如薇稀罕得不行。
“郡主,京中有信儿来了。”墨书拿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快步走来。
秦如薇双眼一亮:“当真?”
她把满哥儿地递到奶娘杨氏怀里,让她去哄孩子睡了,自己则是接过墨书的信看了起来。
一看信上的笔迹,就知是庄楚然所书,高悬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骂了一声:“混蛋。”
展开信一看,就是吾妻薇儿展信心安,秦如薇眼中一热,用绢子擦了擦眼角,破涕而笑,继又看下去。
信中所言,庄楚然他们一行坐船走到江浙地带时遇上水匪,自是有一番打斗波折,人员多有伤亡,仁王妃受惊,不得已耽搁了行程,幸好有司徒芳跟随医治,倒也无大碍。
前往上京时,又遇着山贼,仁王妃的贴身侍婢救主而死,身边侍卫亦损兵折将,幸有回京贺万岁千秋的瑞亲王路过搭救,才得以顺利进京。
进京后自是休养生息,仁王的毒本就有当初秦如薇给仁王妃的一颗百毒丸,给了半颗吊着命,熬到了司徒芳的到来,现在人已清醒。
秦如薇看着那长长的信纸,心中跳得飞快,能想象到当时的险境。
大概是怕她多想和担忧,心中并没怎么细述其中的情景,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为什么这么迟回信的原因,可秦如薇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什么水匪山贼,恐怕都不是普通的而是某些人精心策划的阴谋吧,一环接一环的劫杀,这是要把人置于死地啊。
夏岚昊已经躺在了病榻之上,再劫杀仁王妃一行,若是成功了,这对夏岚昊会是多么大的打击?他醒不来,那就是一家子死绝永无后患,他若醒来,得知妻儿皆亡,他又有什么斗志?
这布局的人其心之狠,其心之毒,令人发指!
难怪,仁王妃宁愿强忍骨肉分离之苦,也要将幼子狠心留下,她是早就料到了有此一劫啊!
天真的童趣声从外面传来,秦如薇看出去,年哥儿胖胖的脸洋溢着欢喜又愉悦的笑容,纯净如雪,却不知,他的父母为了留他一点血脉,费尽心思,费尽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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