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很清楚,这算是助学,但说白了就是前期投资,这些个人,若是将来有出息考得功名,那就是承了庄楚然的恩情,同是寒门学子出身,自然是成一派。
庄楚然走的清流一派,在不久的将来,未必就不能起上作用,要知道这时代贵族多,可老百姓平民,更多。
庄楚然忙,秦如薇也将那茬事接了过来,拨了一个人去那边儿伺候,又去信让在上京的赵铁柱同样贷个环境清幽,又比较大的院子,用以初祖给去京中求学赴考的人。
她这一举动,庄楚然笑称她是个小财迷,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挣银子。
秦如薇哼哼两声,有银子不赚的那是傻子,想到庄楚然这话,心想要不要买上一大块地,跟现代那样盖几个房子好卖出去?这主意好像不错!
不过这想法一时半刻也不能实现,但让人先留意着地段也是成的,谋而后动,这道理谁都懂!
五月初十,是秦如薇的笀辰,来了这世界这么久,秦如薇从来没好好的过上一个生日,今年女儿出生,庄楚然说什么也要让她大办一次。
秦如薇如今有女万事足,庄楚然说什么就做什么,既是要请客,便早早的四处送帖子,准备笀辰宴了。
值得一提的是,仁王妃差人回了帖子,到正日子里会和仁王及孩子们一道前来祝贺。
仁王既来,那排场自是又得上升一个层次了,庄府上下处处挥洒,像是过年一般热闹。
这看在庄老夫人眼里,是又酸又嫉,她过寿可都没那么张扬过呢。
她不满,林代玉却是满心的酸涩艳羡,这些日子以来,秦如薇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都看在眼里,身份尊贵,夫婿对她又是全心全意的,不愁穿着吃喝。
最重要的是,在这子嗣为重的年代,她不过是生了一个女儿,却都还没有半点压力,庄楚然还视为宝贝。
林代玉是嫉妒的,她不是没对庄楚然暗示过,只差没明说,可自从上回之后,庄楚然要么是见不到人,要么就是躲着她。
眼看着庄老夫人对孙女也有点感情了,她心里头也是发急了,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就真的完全被遗忘了?
林代玉一边百般讨好老夫人,一边也对秦如薇那边作低伏小,瞧着她的笀辰就到,便捧着自己亲手做的礼物过去请安。
秦如薇正和墨书她们说着宴席上的安排,听说林代玉来了,不由轻蹙了一下眉。
画眉见她不耐,便道:“奴婢去打发了她?”
“不用了,让她进来吧。”秦如薇也想听听她说什么,而且,也想问问她的打算。
林代玉听了丫头传话,连忙顺了顺身上的衣摆,低头看一眼并无不妥,才带着红袖进去。
此时已是五月初夏,厚重的帘子早已换成珠帘,窗纱也换成天青色的,秦如薇侍客的屋内并无太过繁复的摆设,可一个花瓶,一幅画作,都非是凡品。
林代玉的目光从博古架上的美人屏掠过,又落在床前架子上的花釉,上面单插着一支碗口大的荷花,十分的清幽雅致。
这屋子的布置,不得不说,是让人十分舒适的,很是有一种居家温馨的感觉。
按捺下心中的酸意,林代玉恭谨地给秦如薇行了个福礼。
“不必多礼了,坐吧。”秦如薇一指旁边的椅子。
林代玉坐了下来,温柔地笑道:“代玉知道郡主的笀辰就要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郡主的,就做了个小玩意,祝郡主寿比南山。”说着从红袖手中接过那红绸盖着的物件,亲自捧过去,一脸的谦卑道:“还往郡主不嫌弃代玉手笨。”
“给奴婢就成了。”墨书接过。
林代玉嘴角的笑僵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郡主?”墨书接过递到秦如薇跟前询问。
秦如薇摆了一下手,墨书便放到了一旁,林代玉见她没有半点要看的意思,不禁脸色微变。
“你有心了。”秦如薇淡淡的笑。
林代玉勉强地笑了笑,心下黯然不已。
“过年时我生产,这些时日又光顾着照顾女儿,也没顾及得上你,也是我的疏忽,你来也半年了,住着可是习惯?”
“郡主万不可这般说,代玉在府上住的很好,老夫人对我如亲女儿一般,下人也恭敬有礼,代玉心满意足了。只是一直像闲人白吃白住倒是心中不安,郡主若有什么事要代玉帮忙,尽管吩咐就是。”林代玉赶紧表态道。
听到老夫人对她如亲女儿一般,秦如薇敛下眼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不出什么表情。
林代玉有些急,又道:“即管是当个丫头伺候郡主和大人,代玉也愿意的。”
这话出了,便察觉有些不妥,不免红了脸,拿眼去偷看秦如薇。
秦如薇眼神微冷,再抬头时却是挂着浅笑,道:“你这话可真是糊涂,你是咱们庄府的娇客,哪有自请当丫头的?”
林代玉想要说什么,秦如薇又道:“当初你来的时候,我也曾问过你有什么打算,那时你有新孝,也不好说那事,你也有年纪了,可是想过讨什么夫婿?趁着有空档,我给你相看相看?”
林代玉脸色微白,避开秦如薇的眼神,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曾想过这事。”
“你也别害羞。”秦如薇淡淡地道:“也别怕自己是个孤女无依无靠,相公说了,打算认你作义妹,如此,庄家也算是你的半个娘家了,也不怕没个撑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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