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庄老夫人怎么说的,如今都在传那个什么长公主的嫡女还在世,问秦如薇会不会就是那个郡主呢?
顾氏听了可是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秦如薇要是郡主,那她还是太后娘娘了呢,可庄老夫人却煞有介事的说秦如薇如何得仁王妃宠,还赏了个在宫里当过差的嬷嬷下来伺候呢!
顾氏看向一旁的宫嬷嬷,又看看秦如薇,心里有些惊疑不定,当真会是那样吗?
“嫂子,嫂子?”秦如薇扬起了声音。
“嗄?”顾氏回过神来,一脸怅然的看向她。
秦如薇嗔怪地道:“嫂子在看什么这般入神呢,可是我脸上生出花来了?问你话也听不清。”
“嗄?那,没有,我就是心里有些事没想好,你刚刚说什么了?”顾氏讪笑着。
“有户人家,是做大车店的,就是张记大车店,才儿就是他们家夫人带着孩子来给我请安,他们家那儿子正当龄。。。”秦如薇徐徐地将自己的意思一说。
顾氏一愣,半晌才嗫嚅道:“这,不是很般配吧?”
什么大车店,那也不过是有点子家底的人家,这不是委屈了二娘?要知道,现在来求亲的人家,不乏富足的大户人家呢,这什么大车店,算个啥啊?
看清顾氏眼底的不屑,秦如薇眼神闪了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的道:“哦,嫂子说说这如何不般配了?”
顾氏一噎,讪笑道:“这不也是普通人家么?如今来咱家提亲的,有好些都比这人家富足得很呢!这要是和个一般人家结亲,薇儿你的面子也不好看不是?”
秦如薇冷笑:“张家是一般人家没错,可人家里人口简单又和睦,只有一个儿子,将来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一份嫁妆的事。二娘嫁过去就是正经的少奶奶,日后家业可是都他们继承,就是当家奶奶。这样的人家多少人求着去,到了嫂子这却是不般配了,我倒是不知,嫂子想要求什么样的人家?”
顾氏脸上有些不好看,嗫嚅着嘴没说出话来。
“你说如今来家里提亲的,我不说,你也很清楚,是因了什么来的?”秦如薇的声音愈发冷:“是富足没错,可你也不看看二娘的性子,软的跟棉花没两样,你放去大户人家,哼,我倒是不知,她能闯出条什么路来?你这当娘的,倒是舍得和狠心!”
不就是看着秦家出了个官太太,所以来结亲么,到底是和官家攀上了亲,这大多富户都很乐意。
顾氏被她一刺,脸皮发烫,万分恼怒,道:“有你这当县令夫人的姑姑护着,谁还敢给她脸色看不曾?”
“是啊,就是因为我是县令夫人,你如今才挑花了眼,若我什么都不是,你还会嫌这个厌那个么?”秦如薇不客气的一刮。
若秦如薇还是从前那个普通的农家女,也没有做什么生意,二娘她们的婚事顾氏能这样挑?但凡有些许家底,都巴巴的去了吧?
这是心大了,也无他,可也不看看自己的家世,还有闺女的秉性?那些大户人家那个不腌臜,秦二娘也就是个单纯的农户女,能有什么心机?说是说有秦如薇护着,难道还能把手伸到那么长?
张家就不同,人口简单也富足,张发记两口子也是和善的人,那张东子更不是有花花肠子的,有秦如薇在这头护着,张家难道还敢亏了二娘去?将来嫁了过去,顺心顺意的过日子不好?
顾氏脸色涨红,腾地站了起来,恼道:“姑奶奶如今是官太太也好大的威风,我这当嫂子的,好好儿的来作客,你说话却是夹枪带棍的,若是不欢迎咱,我这便回去便是。”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只是我跟你说,女的最怕嫁错郎,再富足,对她不好,侍妾通房一大堆,天天以泪洗脸,便是有金山银山又如何?一辈子那么长,难道就要心苦着过?你别以为人家外表风光看着如意,这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秦如薇冷笑:“也莫说有我护着如何这般,我最威风,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人家内院里去。”
顾氏听了,心头重重一跳,竟是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又见秦如薇施施然的喝茶,不由恼怒又尴尬。
秦如薇见她脸色酱紫,这才向杨柳使了个眼色。
杨柳立即笑着上前将顾氏按坐下来,道:“舅太太这是怎么了,本是喜事,说得好好儿的怎么就和我们夫人置起气来了呢?快吃口茶消消气。”又扬声道:“秋香,快给舅太太重新砌杯茶来。”
顾氏也就顺势坡下驴,咕哝道:“我哪是置气,我无非不也是想闺女有个好归宿。”说着偷偷地觑了秦如薇一眼。
杨柳眼中不屑,脸上却是笑道:“舅太太也是糊涂了,我们夫人可是表二小姐的亲姑母,自然也是想她有个美满归宿的,难道还会坑了她不成?”又道:“那张家我也接触不少日子,夫人和当家的都是极和善的人,如今县里和州城都设有大车店,听说还在隔壁县也开上了,将来也只有越来越好的。他们家里头也没有老人,底下就一个姑娘,早儿那张夫人也恰好见了表小姐一脸,瞧她可是极喜欢的,出手就赏了一支金步摇呐,可大方得紧。”
顾氏一怔,她却是不知道这一茬的。
杨柳觑着她的脸色,又道:“这才见面就这般大方,我们表小姐又是个好的,嫁过去还讨不了公婆欢心?都说相公疼不如婆婆喜,得了婆婆的心,那日子还不舒心?这又有我们夫人在后头护着,只怕一家子都将她当眼珠子般疼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