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粉脸一红,捶了他一把:“胡说什么呐。”
庄楚然吃吃地笑起来,拉过她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一口,又道:“今日进城,却是听了一件特有意思的传闻。”
秦如薇心中一动,竟有些紧张起来,哦了一声。
“都说长公主的嫡亲女儿还活着,阴差阳错的失散在民间,只不知这金枝玉叶是谁了!”庄楚然看着她道。
秦如薇也看向他,抿起了唇。
“听说这宫嬷嬷是仁王妃赏赐给你的?”庄楚然继续道:“我瞧着她的派头,倒是十分的足,也不知当年是伺候哪个贵人?”
秦如薇避开他的眼神,喘了口气,道:“想来夫君你也猜到一二,我也不瞒你,这宫嬷嬷,当年乃是伺候长公主长大的嬷嬷。”
庄楚然稍微坐直了身子,秦如薇这话中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他们都说,长公主,乃是我的亲生母亲,而当年含冤而死的忠勇将军,便是我的亲生爹爹。”秦如薇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庄楚然虽是猜到这真相,可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听得秦如薇这般说,委实是震惊不已。
“可会弄错?”半晌,他才艰涩地相询出口。
秦如薇苦笑一声:“我也希望是弄错了。我只想着我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丫头,当年父母是有什么苦衷才会将我弃之,但好歹,他们也存活这世上,而不是像如今。。。”
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哽咽不已。
庄楚然揽过她,无言地轻拍着她的背,秦如薇扑在他怀里,狠狠哭了一场。
约莫两刻钟后,秦如薇才抽抽搭搭的停了下来,见庄楚然的胸前已是湿了一大片,不由怔愣一下,坐起道:“我去给你拿一件里衣换了罢。”
庄楚然按着她的,道:“不用,这屋里也不甚凉,再说了,要是一会你再哭,岂不是白换了。”
秦如薇一怔,随即嗔笑地瞪他一眼,伤心的心情倒是散了几分。
庄楚然见她笑了,便重新搂过她,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如薇定了定神,又长叹一口气,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又将胸前的玉佩拉出来给他看。
庄楚然接过对光一照,果真隐约的出现两个字,不由叹息:“若是如此的话,那应当是没差的,人有相似倒也罢了,你还有如此物证,又有嬷嬷这人证,想来也不会出错。”
秦如薇搂住他的腰,道:“若是可以,我宁愿以身份换我父母在生长寿。”
庄楚然轻拍了拍她:“生死自有天定,你该活得好好的,他们才是泉下得以安慰。”
“话是这么说,可终归是遗憾,我竟是半点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秦如薇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想来仁王府总会有画像的,到时取过来聊以寂慰便是。”庄楚然淡笑,又想起什么似的,道:“难怪我说当日仁王看我的眼神怎的怪,原是因了这个原因,还有宫嬷嬷,你堂堂金枝玉叶,尊贵无比,他们定是认为我配不上你的。”
秦如薇一下子坐了起来,皱着眉看他。
“可他们再不满再不愿也无用,左右你我已成亲,你这千金宝贝,已是我的妻了。”庄楚然故作轻佻地道:“果是我家烧了高香,竟是捡到宝了。”
秦如薇转恼为笑,捶了捶他,嗔道:“愣是学会插科打诨。”
庄楚然哈哈地笑起来,半晌才敛了笑,认真地道:“我说的倒是真的,即管你身份尊贵,如今也已是我的妻,他们便是不喜不满,我也断不会放弃你。”
秦如薇伏了过去,道:“你我成亲,从来就不是因了身份,而是看中的是彼此。不管我身份如何,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庄楚然心中荡漾,执了她的手,道:“你放心,即管是我现在配不上你,但将来,我定叫你不后悔嫁我为妻,也断不会辱没了你。”
秦如薇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点了点头:“我既已入你庄家门,又与你结发为盟,已是你的妻子,自也会与你同甘共苦共同进退的。”
庄楚然听言揽紧了她的身子,心里感动。
“如今王爷他们是个什么意思?”庄楚然又问起仁王爷他们。
“据说已往朝中递了折子禀明我的身份,若是无意外,想来会有旨意来。但我想着,这关乎皇室血脉,又是长公主的关系,皇帝应该会宣我进京去,毕竟这不能混淆。”秦如薇轻声道。
“我猜想也是如此。”庄楚然点点头,道:“虽如今还没公开,但我想怕也有人猜想到一二的,便是娘,今儿也向我打听。”
秦如薇惊了一下的,心想庄老夫人竟如此敏锐?
想了想,她道:“你看,我这身份,还是瞒着娘吧?”
庄楚然看向她,目露疑问。
“到底还没有证明我便是**郡主,何必早早说出,我也想自在些,想来娘也是一样的。”秦如薇叹了口气道。
若是透露出她的身份,庄老夫人会怎么自在?她却是不知了,肯定会十分的别扭吧?
“都依你罢!这下娘该放心了,她声声说要为我娶一门贵女,瞧,这媳妇不是贵不可言?”庄楚然失笑一声,想想也是自己的造化,当初也不过是看着秦如薇舒服罢了,心中也喜欢,谁曾料想,这在别人眼中的普通农女,身份竟是这般的贵不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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