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儿你,你妄想当我庄家的媳妇儿,你们要成亲,除非我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决不容许你败坏他的名声前途。”庄大娘阴狠地道:“逼死老娘成亲,我看你们有什么颜脸在这世间存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们。”
秦如薇呵呵一笑,道:“本来我也真没想过要和他生死相依怎么着,但他如此为我,少不得我也要回他一份情。我今天也在此说了,他若是来聘娶,我必带着良田旺铺下嫁。”
“你。。。好不知羞!”
“你,你什么你?”秦如薇看向她,讥道:“你口口声声说我败坏他的名声前途,我怎么败坏了?就因为我和人拜了堂被休弃?简直荒谬!”
“邓家欺我辱我,错的难道是我?我清清白白的,对得起天地良心,我问心无愧。”秦如薇不等她开口,继续道:“就因为我被休弃的身份,你就说我败坏他的名声,还不如说怕败坏你自个儿的名声!”
“你,你说什么?”庄大娘眼睛倏地瞪大。
“先皇尚且纳过寡妇为妃,公主尚且改嫁,当朝丞相尚且纳了丧夫的表妹为贵妾,他们的名声可是坏了?谁敢说坏了?”秦如薇冷笑:“你说我成过亲,连洞房都没送进,堂都未算拜完,那也叫成亲?你说说,我清清白白的还是个姑娘家,怎么就败坏他的名声了?与其说是败坏他的,还不如说是丢了你的人。”
“你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一门心思要娶门贵妻好给自个长脸,你压根就没想过这是不是他要的,没想过他到底欢喜不欢喜,你不过是将自己的心意强加到他身上。呵呵,当你儿子可真可怜。”
庄大娘被刺得连退了两步,指着她的手一直发抖:“你,牙尖嘴利,你懂什么?我是为了他好,你不过是一个农家女,贱籍商人,你能帮他什么?没有强大的妻族,他怎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秦如薇呵呵地笑着鼓起掌来,冷笑道:“原来在你眼中,你儿子就这么不堪,需要靠着强大的妻族才能平步青云,原来你口中那个优秀出息的儿子,在你眼中得吃软饭,呵,也不过如此啊,我可真是替他可悲!”
庄大娘一愣,尖声道:“不,他不是这样的。”顿了一顿又吼道:“是你,是你这丫头,牙尖嘴利,让我们母子俩离心。”
“真正让你们母子俩离心的,是你自己,是你一昧要求他,是你一直要他按着你规划的人生去走。不管他要不要,也不管他喜不喜欢,只要你说一声,他就得要服从,无条件的服从。”秦如薇缓步走近她:“他若是不听,他若是敢说不,你就以死相逼。对,你赢了,他不敢,不敢忤逆,因为你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你表面上是赢了,但实际上,却是输了,你逼他如斯,也不过是逼着他远离你罢了。”
庄大娘闻言脸色大变。
这种寡母带大儿子的,秦如薇在前世还看得少么?这种人,要么就强势得很,一心视儿子为自己的私有物,将儿子视为命根,为他出谋献策,为他娶妻生子,为他张罗工作,更有甚的,儿子结婚了犹不放心,连夫妻私房/事儿都要管上一份,那才让人觉得恶心。
其实秦如薇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人家,因为那样的母亲将儿子视为所有物不容他人觊觎,而在这样环境成长的男人,要么就是裙脚仔,愚孝,以母亲为天,要么就是反行其之,极为出息。
她庆幸的是,庄楚然并不是前者,不然,白送了她,她也不稀罕。
嫁人图的是什么呀,不就是图个窝心,要是嫁了人,老公事事都是母亲说如何,母亲云云那样的,她嫁毛线啊,还不如自己单过呢!
一般来说,别人要怎样,秦如薇不会管,可眼前的,是她将要与之过一辈子的人的母亲,她有必要提点,什么孝不孝的,她可是现代人,她不会一昧的愚孝。
说她不孝也罢,泼辣也罢,对庄大娘,她绝不纵容。
“庄大娘你苦心养大庄大哥,没有人该说你的不是,只是,你把他当作你的私有物,那就是你的不是。孩子大了,就该放手让他去飞翔,是雄鹰,就该展翅,而不是一直纳入你的怀抱里护着宠着。你以为是在保护他,焉知是否将本来是雄鹰的他生生护成了黄雀?”秦如薇的怒火平复下来,淡声道:“庄大哥有才华,有抱负,他无疑是出息的,即使他没有强大的妻族,他也能展翅,而不是像你所说的那般要靠着未来妻子母族。”
“你,你懂什么!”庄大娘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懂,我是真不懂,常说高嫁低娶,你给他娶门贵妻,你庄家消受得起?你且说,你有什么?论家世,还是论财富?哦,你是欢喜看他仰人鼻息过活?真是可笑,养儿不知儿心肝,你谈什么说为他好?”
庄大娘愣在当场。
仰人鼻息,可不就是看人脸色,对啊,贵妻是贵没错,但正因为贵,就得供着,谁家娶媳妇不是娶回来伺候公婆夫君的?这难道娶个菩萨回来供着么?要是娶一门贵妻,那自己还能拿捏得住?
不仅如此,要是妻族比自家要强大许多,那儿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被压上一头?那还了得?
庄大娘神色变幻, 却又不愿承认秦如薇说的话,只冷声道:“再怎么着那也轮不着你。别说你成过亲,就你这顶撞长辈的性子,我就绝不允。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同意你成为我庄家的媳妇,别等闹出了丑事来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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