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铺容易守铺难,做生意总是有亏损也有风险,铺子是必须守出来的。”秦如薇淡声说道:“这生意起落高低,也是必然的事,不要以为开始是好,便会一直都好,要知道,一帆风顺,是不可能的。不管好坏,以平常心视之便是,赢了,再接再厉,输了,东山再起。”
几人听得若有所思。
“不过开头得了个好,也算是个好彩头,你们辛苦了。”秦如薇笑着道。
几人连忙说不苦。
一大早起来忙活,秦如薇也是觉着累了,又点拨了几句,便让他们去歇了。
接下来一连三天,秦如薇都在铺子里忙活,如她所料的一样,这几天的生意都是差不落,到了第四天,生意便开始淡下来,因有了之前打的预防针,秦如薇他们也很淡定。
一眨眼,便到端午,秦如薇也有好几天没回十里屯子了,铺子的货也出了不少,也要再做新品,便带着秦二娘回了十里屯子。
再过一天就是端午佳节,十里屯子的好些人家都已经将菖蒲和艾条插于门楣之上,裹粽子更不在话下,而有的姑娘,也戴上了辟邪除瘟的香囊。
端午佩戴香囊的习俗,秦如薇也知道,她也早早就亲手绣了好几个香包,这回回村子里,也买了不少朱砂、雄黄、香药等放置香囊内的东西,一个个的装好了。
她做的香囊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也是以一般的绸布所做,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按着布头大小作各种不同形状,上面也绣了各种花式,形形色色,小巧可爱。
她的小院里,秦大牛他们早就挂上了艾草菖蒲,秦如薇将庭院挥洒一遍,便带上自己做的香囊去了秦大牛家。
将香囊分给几人,秦如薇便对秦大牛粗略说了铺子的生意,听得生意还不错,秦大牛也是笑眯了眼,迭声说好。
秦如薇从堂屋出来,便撞上了顾氏,只见她手上拿着苇叶,讪讪的笑着道:“和你哥说完话了?”
秦如薇皱了一下眉,摇摇头,轻嗯了一声。
“我听二娘说铺子生意挺好的,到底挣了多少银子呀?”顾氏忍不住问。
秦如薇睨她一眼,并没说话。
秦大牛听到声音出来,轻叱一声,道:“在这瞎打听做啥呢?要不裹粽子了,就跟我下地落肥去。”
顾氏撇撇嘴,道:“我就不能跟着高兴高兴?”心里暗骂呆子,这银子咱们也有一份儿呢,不问清楚咋成?
秦如薇懒得理她,本打算帮着他们裹粽子的,也不去了,辞了两人便回去自己的院子。
她翻出剩下的两个香囊,一个水墨色绣着文竹,一个则是暗红绣着寿字,抿抿唇,放下那绣文竹的香包,拿着那寿字纹的出了门。
来到庄家,却是门户紧闭,叫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显然是没有人在家中,庄大娘也不知哪去了。
“哟,我以为是谁呢,是秦家妹子呀!来找庄大娘呢?她好像是去镇子了,秦家妹子你来他们家作啥事呀?”那八卦的吴家婶子听到叫声,从自家屋里探头出来,目光落在秦如薇拎着的布包,探长脖子问:“那是什么个玩意呀?”
“一点小物件。”听到她的话,秦如薇便淡淡地说道:“谢过婶子了,等庄大娘在家我再来。”
“哦!”
看着秦如薇远去,另一个媳妇子赵嫂子探出头来,努了努嘴道:“你说她来作啥?”
“谁个知道,年前就拎了一篮子的东西过来探,现在又拿了一布包。”吴家婶子吐了一把瓜子壳儿,巴咂着嘴道:“也不知啥时就亲起来了。”
“可不是,往日八百杆子都打不到一块,这下子倒是亲香起来了。”赵嫂子从她手上抓过几颗瓜子,一边磕,一边闲聊,猛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道:“哎哟。”
“咋呼个蛋蛋呀,吓谁呢。”吴婶子被唬了一跳。
“你听我说。”赵嫂子凑近道:“你看,该不会是两人看对眼了吧?要知道,秀才爷还没说亲呢,这想男人了吧,荡着呢!”
“不会吧?”吴家婶子愣了愣,道:“那就是个二手货,秀才爷看得上?那还不如我家春香配了他呢。”
“你倒是想做秀才爷的丈母娘,可你家春香那满口龅牙又胖的,有人家秦氏的那皮相吗?”赵嫂子切了一声。
“有那皮相又怎的,还不是被休了?我家春香脚头好,一看就是标准的旺夫相。”吴家婶子恼羞成怒。
“啧啧,得了吧,别说秀才爷,就是庄大娘都瞧不上你家春香呢,不然,你过去透露过多少意思,人家理你了吗?”
“我家春香瞧不上,难道就能瞧上个二手货了?”
“嘘,别说了,庄大娘家来了。”赵嫂子见庄大娘挎着个篮子回来,立即提醒了一句,两人立即闭了嘴。
“庄大娘,家来了。”
“哎,在这聊天儿呢?”庄大娘笑着回道。
“是呢是呢!”
“我先家去。”庄大娘眉眼里都是笑,按着篮子里的东西,显然心情十分的好。
“瞧大娘这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是有什么好事儿?说来让咱大家伙都跟着高兴高兴呗。”吴婶子腆着脸笑道。
“哪有的事。”庄大娘一摆手,但很快又道:“去普华寺求了支好签,说是我家楚然将来得娶贵妻呢!”
“是这样么?”吴家婶子和媳妇子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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