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开口道,旁边的柳枝见状赶忙将药端了过来。
颜如月:……
弯眉拧在一起,她苦恼的道:“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
谢砚放下碗擦手,将汤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温声道:“再喝两天。”
颜如月惊了一下,“你不会是想明天也来送药吧?平城也有医馆,药铺,应有尽有,你若是这样跑两天,身子吃不住。”
他又不是铁打的人,而且白日里要教书的,怎么能这么折腾呢。
谢砚抿了抿唇,道:“那你记得再服用两剂。”
“这碗,先喝了吧。”
好吧,怎么都避不开了。不过汤药黑乎乎的,瞧着就苦,颜如月嘴里已经冒出苦涩的味道了。她喜欢吃甜食,自然十分讨厌苦味。
谢砚见状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后,是一包闻着就香甜的果脯。果脯在灯火下油亮亮的,甜腻的气息散发开。
“喝吧,喝完吃些果脯。”
颜如月看着谢砚,忍不住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好像,没那么讨厌喝药了,她心想。
不过,她还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谢砚立马往她嘴里放了两颗果脯,甜津津的冲散了药味,她拧在一起的眉毛也舒散开。
柳枝将东西撤走,将外室的小榻上铺上被子。她家小姐说了,让姑爷住在外室,他们是夫妻,就算外人知道住在一起也没什么的。
谢砚起身,说是去梳洗一番,颜如月也没拦着,她让柳枝打了热水,洗好后坐在床边,准备重新抹药。
“这个要揉开,效果才好,”颜如月现学现卖。
柳枝哦哦的点头,不过她不知道怎么揉开,倒将药膏弄的哪里都是。
“小姐,”一手药膏的柳枝瞧着有些呆。
颜如月扶额,道:“算了,将这东西洗了吧,明天应该就好了。”
话音落下,房门被轻轻叩响。
柳枝动作快,小跑着去开门。坐在内室的颜如月好像听见她小声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然后本该在外室休息的谢砚走了进来。
他刚洗漱过,脸上甚至带了细小的水珠,眉毛瞧着更加浓密,五官也比往日里更加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泛红。
颜如月盯着他的嘴唇,直到谢砚走到她身前,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她才回过神来。
有清新的,像是草木的香气散开,颜如月抽了抽鼻子,觉得还挺好闻的。
“介意吗?”他问了一句。
颜如月脸有点热,心想俩人是夫妻,就算睡到一张床上都不算什么,何况是揉药?
见她摇头,谢砚才伸手拿过罐子,将里面的药膏剜出一块,在手里捂热,然后手心相对,轻轻的转了转,接着,他的手便落在颜如月的脚上。
他的手很大,两只手能完全将她的脚包裹住。而且刚刚搓热的关系,掌心带着热意,还有他薄茧的粗粝感。
有热意顺着往上涌,冲的颜如月脑袋都晕了,脸上更是热的不行。
她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却被他一把拉住,“还没揉,等等,一会就好,要不然明天会不舒服。”
谢砚素来知道她娇贵,见原本莹润白嫩的脚趾红成这样,不由得有些心疼,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颜如月觉得身体变得有点奇怪,她红着脸咬唇,别过脑袋不看。
谢砚以为弄疼了她,轻声问道:“这样疼吗?”
不知道是因为夜晚的关系,还是他风尘仆仆赶路的缘由,此刻的声音低沉带着微哑,在此刻莫名的有些勾人。
空气变得燥热,颜如月觉得周身都热了起来,将她烤的心口处都是热的。
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裹住,颜如月脑子有点空。
俩人肌肤相碰,滑腻的药膏充当媒介,他指腹轻柔,一寸寸的拂过。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就像是春日里的风,将人裹住后让其沦陷。
此刻的颜如月就已经沦陷了。
她脸颊红的不像样子,耳垂上那颗小痣更是红的似滴血。撑在床榻上的手紧紧拽着被子,身子紧绷的厉害。
她这样,谢砚又好到哪里去。
原本柳枝说不会揉药膏的时候,他是犹豫的,总觉得对她名声不好,亦或者怕觉得自己控制不好情绪,让她不喜。
但是想到她不舒服的样子,谢砚还是答应了。
手下的肌肤在药膏的作用下更显滑腻,谢砚身子僵硬的像是石头,唯有靠毅力将药膏慢慢化开。
一只脚揉完,谢砚额头上都沁了薄汗。
颜如月转过头,就见汗水顺着他的鬓边往下淌。
这么累吗?颜如月以为是他用了什么手法,很是辛苦这才冒汗。她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散了散,拿起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汗。
谢砚垂着眸子,低低的道了声谢,声音比方才还哑。
“累了吧,快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颜如月道。
谢砚将药膏都揉好,这才松开手起身,嗯了一声快步离去。
他一走,周遭的热度散了些,颜如月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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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谢砚便起身收拾,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颜如月昨晚莫名的失眠,很晚才睡,因此早上起来的时候,谢砚已经离开了。
颜如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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