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小谢砚刚挖到两个胖乎乎的红薯,小兰芝高兴的直拍手嚷着要吃。小谢砚直接在路边点了火,打算烤熟了吃完就回家。
就在这时,走过来几个半大孩子。小兰芝害怕,缩在小谢砚的身后。
“哥哥,他们几个欺负过我。”
白日里小谢砚不在家,这几个村里混不吝路过的时候用石子打过小兰芝。小谢砚五官平静,不动声色的在地上捡起一把石头。
结果当然是打了起来。
小谢砚瞧着瘦瘦弱弱,打起架来不要命,尤其是在看见有人要过去打小兰芝的时候,更是红着眼睛抄起石头往对方脑袋上招呼。
那几个半大孩子见了血,哭着喊着跑回村里叫大人去了。
等大人来后自然是将谢家兄妹训斥一顿,有护孩子的见自家孩子脑袋上一个大包,更是口不择言的道:
“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小谢砚一人对上好几个比他高壮的孩子,身上脸上都挂了彩,但是他一声不吭,似是不知道疼一般。
在众人训斥他的时候也一言不发,唯独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有了波动。
小兰芝人小,却也知道这句话不好听,红着眼睛从哥哥的后方钻出来,弱弱的道:“是他们先来抢我们的红薯的。”
要不然她哥哥不会打人,是对方先挑衅,还要打她,哥哥才生气的。
不过,没有爹娘的孩子,谁会在乎?
几个孩子的家长轮番数落一通,还有一个夸赞自家孩子做的好,好像动手欺负人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
等人走后,小兰芝睁着大眼睛,问哥哥:“为什么要夸他?兰芝也要夸夸。”
到底是小孩子,就记住这么点事情。
寒风里,衣着破烂单薄的小谢砚挺起脊梁骨,脸上手上都是血渍。
他将血胡乱的往自己衣服上抹了抹,用干净的手将妹妹包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
“兰芝最好了,兰芝最乖。”
谢兰芝有谢砚夸,可是他却得不到其他人的夸赞。
他挺直了脊梁骨,默默的扛起这个家。
想到儿时的事情,谢兰芝眼里隐隐有了泪意。她低着头,没让旁人看出她的异样。
现在的生活真好啊,大哥有出息,大嫂人又好还会夸哥哥,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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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其乐融融,宁家却是愁云惨淡。
饭桌上,李婉儿边吃边掉眼泪,宁母嫌弃的扫了一眼:“怎么?要吃眼泪泡饭?”
方才宁泽在谢家门口说的话,李婉儿自然是全听见了,她有心出去劝解一番,但想到宁泽的脾气所以脚步未动。
宁母还数落她,说她劝不住宁泽,才让宁泽在颜如月面前丢脸的。
李婉儿哭着将饭菜做好,摆上桌子,给宁泽盛饭的时候还要面对他的冷脸。
说不委屈是假的,明明婚前他还是温柔会哄她的宁哥哥,怎么婚后就变了?还有宁母,李婉儿不是没见过她对颜如月的态度,她一直以为宁母是开朗的母亲,却没想到也是假的。
这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想到这,李婉儿就觉得自己命苦,所以没忍住低头哭了出来,被宁母训斥了。她眼泪止不住,惹的本就心烦气躁的宁泽直皱眉,索性放下碗筷不吃了。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宁母见儿子不吃饭,更加生气了,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李婉儿还是聪明的,知道若是继续哭怕惹得宁母不快,日子更不好过。
她赶紧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意来,“我错了娘,您吃饭。”
说着她夹菜给宁母,不过宁母没吃,目光扫向她的肚子,语气也缓了下来。
“眼看着泽儿考完试了,你们小夫妻也该早早要孩子,让我这个当娘的逗逗孙子颐养天年。”
李婉儿垂头不语。
她和宁泽一直分房睡,怎么可能有孩子?宁母明知道这种情况,为何还要这么说?
宁母语重心长,似在指点:“这男人啊,有了妻子和孩子家才是完整的,才会收心。”
李婉儿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
当天夜里,李婉儿换了身轻薄的衣物,端着烛台往书房去。书房一直是宁泽住着,虽然狭小不舒坦,但宁泽坚持不和李婉儿同房,好像这样就显得自己对颜如月忠贞一样。
李婉儿想到宁泽喝醉酒那一夜,明明她没有主动,可宁泽还是扑过来了……李婉儿扯了扯嘴角,心想男人就是这样,嘴上是一回事,身体又是一回事。
八月的天气夜里有些凉了,李婉儿环抱住自己,敲响宁泽的房门。
宁泽喊了声进,李婉儿推门而入,将烛台放在一旁,笑着道: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你回主屋住吧,总住在书房也不是回事。”
宁泽正在作画,头都没抬。李婉儿顺着他的手腕看过去,面色怔然。
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杏眸璀璨,一身玉骨冰肌,容颜绝艳。
是颜如月。
宁泽画的是颜如月。
李婉儿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她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想着可能自己看错了,对方画的会不会是自己?
“这是……”李婉儿到底问了。
宁泽手顿住,慢条斯理的将狼毫笔放下,痴迷的看着画中女子,完全不理会李婉儿。李婉儿上前几步,放柔了声音,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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