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身子不舒服?”
谢砚:“没有,最近都挺好的。”
李乘风松了口气,“吓我一跳,那你怎么这副神情,怎么了?和我说说。”
灯火摇曳,谢砚鸦羽似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薄唇轻启,淡声道:“无事。”
李乘风知道谢砚此人,他这样就是不想说,自己也没法问。他拿起酒坛子直接倒了两杯,溢出来的酒水顺着桌子流淌。
滴滴答答,洇湿一片。
谢砚抄起一杯仰头而尽,有酒液顺着他唇角蔓延,划过精致的锁骨,最后没入衣襟不见。
“哎哎,怎么直接喝了?这酒有劲,你慢点!”
谢砚抿了抿唇,“再来。”
李乘风讶了一下,他很少这般喝酒的,心情不好?莫不是喜欢哪个姑娘,然后人家拒绝他了?
李乘风摇了摇头,心想,他谢砚竟然也有今天。
罢了,陪着他吧。
有人宿醉,也有人睡个好觉。
颜如月伸了个懒腰,柳枝和桃红早就进来等着侍候了。
洗漱好后,让人去请苏晴柔过来用早膳。本该和颜德春一起的,但是怕苏晴柔不自在,便在房里用。正好苏晴柔洗漱完,姐妹二人坐在桌子旁吃东西。
快吃完的时候,有丫鬟来报,说王氏来了。颜如月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刚要说让人进来,便见有人闯了进来。
眼底乌青,神情憔悴。
而桌子旁的少女则是面色红润,唇角带笑,和王氏形成鲜明对比。
王氏当即生出一股火来,她就知道颜如月是在演戏!否则明日就是成亲的大日子,她怎么还能这般气定神闲?!
想到昨晚被林氏逼着弄了一晚上的同心结,王氏就更气了。面色涨红,眼里淬毒,恨不得扑上去将颜如月撕成碎块。
“大伯母,”颜如月笑着起身,当没看见她难看的脸色,道:“辛苦大伯母和两位祖母了,柳枝,还不快接过东西。”
王氏手里端着托盘,正是忙活了一晚上的同心结。夜里灯光暗,加之她手笨,半响也做不好一个,为此没少受林氏的训斥。
王氏越想越气,合着一点便宜没讨到,倒是受了罪!
王氏紧紧拽着托盘,眼睛都红了。柳枝只当没看见,笑着接过。王氏有心想说两句刺一刺颜如月,可想到颜如月的手段,和旁边看热闹的苏晴柔,只能将这口恶气咽下。
灰溜溜的走了。
苏晴柔无奈的笑了,“你呀,半点不肯吃亏,不过这样也好,到了外面免得让人欺负了去。”
颜如月拎着裙摆坐下,纤细的手指拿起汤匙,慢条斯理的喝着鸡丝粥,道:“谁敢欺负我呀。”
宁泽性子温润,宁母又好相处,她到了宁家也不会被欺负的。
苏晴柔闷笑,给她夹了块金丝卷。
.
颜家都吃上早膳了,谢家人才刚起来。谢兰芝出了房门,就见大哥卧室门开着。
谢砚躺在床上,李乘风缩在小榻上,满屋的酒气。
谢兰芝无奈的将东西收拾一番,去厨房煮汤去了。
床上,谢砚听见声音,眸子微动。半响,他才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瞧着有些迷濛,过了会才恢复如常。
头微微发疼,是因为醉酒的关系。
他起身,见李乘风睡的可怜,便推了推他,让他到床榻上睡去。可惜,李乘风嘟囔了一声翻个身,又沉沉的睡着了。
走出房门站在院里,天边的晨光透过隔壁的红色灯笼,将一片红色映在他的脸上。
白玉无瑕般的面庞便添了喜色,只是他眉眼带着疏离冷漠,硬是将喜色压了下去。
谢砚长眸转了一下,见隔壁房门紧闭,想来还未起来。也是,明日就是婚礼,宁秀才应该好生养着才是。
谢砚抿了抿唇,抬腿朝着厨房去,洗过手后接过谢兰芝手里的刀,轻声道:“我来吧。”
谢兰芝也不推脱,索性蹲下烧火。
看着自家大哥手法娴熟的切菜,谢兰芝笑了笑,道:“以后嫂子进门肯定省心,大哥什么都会,到时候嫂子等着吃就行了。”
不是谢兰芝看自家人好,而是旁人也觉得谢砚好。长相气度自是不用说,还是个才华横溢的秀才。性子温和做事细致,有担当有责任心。
任谁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搬来这里后有不少大娘和她打听谢砚呢。
身着青袍的男子动作没停,刀法行云流水,足以可见是做惯了的。
他勾了勾唇:“我暂时没有成亲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打脸警告!
第15章
◎“什么叫没见到新郎官?”◎
因为累了一晚上,林氏三人疲惫不堪,也没心思来找茬。颜如月叫人好吃好喝送过去,也算全了颜德春的面子。
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等到下午恢复过来的林氏拽着王氏过来,说是要给颜如月说说怎么侍候夫君。
外面正是黄昏,金色的眼光顺着半开的窗子偷偷溜进屋里,躺在女子烟罗紫的裙摆上,为她镀上一层灼眼的光。
颜如月笑着偏头,道:“我又不是他的仆人,谈什么侍候不侍候。”
这话,林氏不爱听了。她板着脸拿出长辈的架势,训斥道:“嫁过去便是要一心一意的侍奉,怎么?莫不是还让夫君反过来侍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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