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雁行想想还有什么要提醒的,但实在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道,“我哥哥的事情,只说给过你一只虫听,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保密,齐诺也不准告诉。”
却戎乐了:“你虫毒和翅膀的事情也没告诉他,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合起来排挤他?”
这还不是怕齐诺这大傻子嘴上没把门的,即使知道不能乱说也容易被骗得什么信息都往外掏。光一个雄虫素解雁行就已经很苦恼了,如今再添个高等雄虫和翅膀,真要传出去,景鸣晖这别墅的门槛都能给雌虫们踏平了。
“最后一件事。”
“嗯?”
“今天还没给我捏翅膀。”
“……”
又是崭新的一日。
齐诺硬是中午十二点才扶着墙爬了起来,脚步蹒跚,像没了半条命,嘀嘀咕咕道:“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却戎也难得没有晨练,捂着头不知死活地瘫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只有解雁行神气活现地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五袋泡面,只有五袋的原因还是却戎说他胃口不好,“只用”给他下三袋就够了。
“雄保会把你们派来是来伺候我的。”解雁行佯装抱怨道,“怎么现在角色调转了?”
“对不起雄子……”齐诺真的很抱歉,“我再也不敢了。”
却戎脑袋后仰搁在沙发上,倒转着看向解雁行,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好笑地摇了摇头。
“快起来吃,等会还有客人要来?”
“客人?……哦,主虫你指的是客虫?”齐诺系上围裙接任剩余的烹饪工作,“谁要来啊?”
“嗯——”解雁行卖了个关子。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收到了雄保会的视频通讯邀请,那个时候却戎刚捂着宿醉的脑袋爬起来,走到客厅,见到是雄保会打来的通讯,再想起昨晚在格瑞戈登城堡的闹剧,小作联想就知道肯定是来他告状的。却戎倒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解雁行身边,陷进柔软的沙发背中,示意解雁行快接,他倒要听听这回自己被骂些什么。
视频接通,对面果然是区雄保会的副会长,满脸严肃地说昨夜收到消息,却戎在市雄保会会长举办的慈善拍卖宴会上 意图伤害多名雄虫,他们强烈建议解雁行立刻解除雇佣合同。
解雁行一边想着伤到了雄虫的心算不算,一边好脾气地解释事情始末为却戎开脱。
副会长臭着脸听到一半,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愤怒地打断道:“雄子,我感觉你在排斥雄保会,你不应该这样,我们永远是为了保护雄虫的利益而存在的。雌虫并不是什么值得可怜的家伙,他们贪婪、暴力、愚钝、重欲,想想你现在为什么胆战心惊地躲在家里无法自由行动?你为什么出行必须带警卫,他们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地攻击你,就是因为你心软、好欺负,你拿他们没办法,所以他们就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如果雄虫不够强硬,就会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当作满足自己的工具。高等雄虫或许有办法克制雌虫,但那么多普通的雄虫呢?他们怎么办?这不是没有例子,第五星被圈养致死的雄虫数不胜数。你觉得你在锄强扶弱吗?不,你在助纣为虐。你要知道,为什么在你被攻击的时候,有一名高等雌虫兢兢业业地保护你,那是因为雄保会为你争取来的!没有雄保会,你早就被一群雌虫攻击致死了!”
“……”解雁行沉默地看着副会长满是怒火的面容,他不是会轻易被几句话术就唬住的人,与之相反,他极善于思考,总能抓住深层次的东西。过了会,解雁行才淡淡地说:“副会长,我并不是排斥雄保会,也从未否认过雄保会存在的意义,我很感谢雄保会对我的帮助……但我认为,你对却戎的态度更像是一种针对,而并非建立在对我的保护目的上。”
仅仅是极为短暂的接触下,解雁行也看得出副会长是一个非常注重雄虫权威的虫,像个封建的大家长,他希望雄虫的地位至高无上,说一不二,却戎弑雄的行为在他眼底简直大逆不道,无论任何缘由都是绝不允许存在的。
“副会长,雌虫和雄虫,应该是相互依存的。我们……”
“行了,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却戎忽然一把抢过了通话悬浮屏,凶神恶煞地盯着屏幕,“雄保会,确实有存在的必要,但存在的意义是保护雄虫,而不是包庇雄虫,更不是挑起性别对立。”
副会长脸色差得简直要冒红烟,颤抖道:“我们包庇谁了?”
“当初我交的证明材料,你们压了多久?如果不是你们卡了下逮捕令,死活要辨认真伪,查什又怎么可能有时间逃出第三星?一切就因为他是翅翼高等雄虫,你们不要命似的包庇他。但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雌虫才在第五星寻到他的踪迹吗?他逃亡期间甚至还死不悔改地害死了一只雄虫。”
“你——”
“不就是你们好几只虫因为这件事遭到贬职,所以看我极其不顺眼吗,有什么不敢说出来的?……再说你们怎么保护解雁行了?说得倒是振振有词,解雁行几番遇险都是自己逃出来的,你们除了把我派来还算干件虫事之外,还做了什么?眼睛里只有有钱有势的高等雄虫,底层雄虫你们管过没有?”
“却戎!!”
“啊,副会长,我收到了新的通讯申请。”解雁行连忙赶在他们彻底吵起来之前强行拦住,“不好意思,感谢你的关心,我们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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