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追问道:“哪一样?”
乔星年淡淡地说:“忠心。”
司烨一怔,随即说道:“司烨对吾主亦是忠心耿耿,不比莲翼少上半分!”
“若你忠心,此时又在作甚?”
“司烨只是不服气,为何吾主处处维护莲翼,为何让莲翼监视司烨,司烨只是想问清楚。”
“这便是你与莲翼的区别,莲翼从不质疑本尊,对本尊绝对唯命是从。而你不仅性子桀骜,还野心勃勃,对本尊忠心皆因实力之压制。若有机会,你定不会甘心屈居本尊之下。”
“吾主,司烨对您绝对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背叛吾主,只想吾主能对司烨另眼相待,而不是被吾主猜疑防备。”司烨凤眼微微眯起,直直地看着乔星年,说:“吾主,莲翼能做的,司烨也能做。”
乔星年不为所动,说:“司烨,只要你说出莲翼的去处,本尊便念及旧情,从轻发落。”
司烨直视乔星年,凤眼内情绪翻涌,忽而勾唇一笑,说:“不过是个暖床的奴才,竟不自量力地阻拦我,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便废了他的修为,将其打进六道轮回。此时大概已经投生成畜生,被人鱼肉吧。”
“放肆!”乔星年怒从心起,挥手便朝司烨打去。
司烨轻松躲过,笑着说:“吾主,闭关百年,为何您的修为不进反退,可是身子出了问题?”
“司烨,你以下犯上,今日本尊便将你拿下,打进十九层地狱,让你自省吾身!”
凡人皆知十八层地狱,却不知十八层之下,还有第十九层地狱,前十八层地狱是惩罚凡人之处。
而十九层则是惩罚修行之人,其恐怖程度前十八层加起来,都有所不及。
“吾主,司烨服侍您千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您竟这般狠心,想将司烨打下十九层地狱,真是让人伤心。”
乔星年不再与他多话,默念咒语,脖颈间的镇魂铃发出刺眼的金光,自主脱离,升至半空,慢慢变大,其上的符文仿佛金龙游动,「嗡嗡」的响声,好似虔诚的信徒在吟诵。
“东皇钟不愧是东皇钟!”司烨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手掌摊开,一把镰刀出现在手中,握紧镰刀,他脸上的表情由凝重变成兴奋,说:“今日吾主便看看司烨的修为可有长进。”
“死神之镰?你是从何处找到这把神器?”
“这可是上任帝君的本命法器,虽然不比东皇钟,到底能与之一敌,加之吾主修为有损,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想要取胜,也并非不可。”
“便是本尊修为不稳,也不是你能匹敌!”
大战一触即发,冥府风云变幻,众鬼齐哭,忘川河中的冤魂厉鬼,大片大片的蒸发,好在两人都有分寸,仅限于忘川河中,并未殃及岸上的鬼魂。
尽管乔星年处处占据上风,却因自身伤势,一时拿他不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乔星年察觉身体的不对,吸收的怨气竟不能转化为灵气,且正慢慢侵蚀体内灵气,如果持续下去,他走火入魔是早晚的事。
看着与之交战的司烨,乔星年微微叹了口气,默念咒语,东皇钟蓦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司烨头顶,随即兜头罩下,司烨躲之不及,被东皇钟罩住。
乔星年手掌平摊,东皇钟自主地飞了过来,眼看着即将来到他身边,东皇钟竟剧烈抖动起来。乔星年心中一惊,连忙输送灵气予以压制,可体内怨气侵蚀的速度加快,已经供不应求。他喉头一热,吐出一口鲜血,而东皇钟的防御罩竟生生被破掉,司烨拼劲全力逃了出来,而他亦是满身鲜血,狼狈不堪。
司烨深深地看了乔星年一眼,身影一闪,便消失无踪。
乔星年恍然回神,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真是鬼帝转世。
身影闪烁间,黑白无常出现在乔星年面前,两人单膝跪地,扬声说道:“黑白无常恭迎帝君回归。”
不待乔星年说话,有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头戴王冠,身穿蟒袍,躬身行礼道:“小王见过帝君。”
“都起身吧。”
“谢帝君。”
阎君秦云起身,笑着说:“不知帝君来此有何吩咐?”
“本尊唯恐走火入魔,自愿跳入六道轮回,至此已有五百年,历经十世,虽多有感悟,修为却远不及从前,而司烨经过五百年的修养,已恢复当年全盛之态。”
秦云怔了怔,随即说道:“帝君,您入轮回之前,将一身修为凝聚,封印在第十九层地狱的魔塔之中。现今帝君回归,可到魔塔吸收炼化,到时帝君也可恢复往日之鼎盛。”
“十九狱?”乔星年眉头皱紧,说:“为何我不记得此事?”
“大概是帝君转世被司烨所害,有部分记忆受损所致。”
桥新年的眉头皱紧,说:“十九层地狱,以我目前的修为,进去便是必死之局,又如何到达魔塔?”
“帝君,您忘了东皇钟吗?东皇钟不仅是十九狱之物,还是最强防御法器,只要有它在,去魔塔不成问题。”
乔星年叹了口气,说:“当初那场大战,虽然重伤司烨,毁掉了死神之镰,却也致使东皇钟受损。虽然经过几百年的修复,却也未能恢复完全形态。”
“这个……”
秦云也跟着皱紧了眉,说:“司烨是帝君手下第一大将,即便是小王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若是在人间大战,定会生灵涂炭,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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