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岳明白乔星年这种心情,他在最初做警察的时候,也面对过这样的问题。
多年前,一名罪犯杀了人,遭到了被害者的报复,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投案自首,寻求警方的保护。警方为了让他得到法律的审判,不得不派人保护他。在那期间,这名罪犯不仅肆意指使警员,甚至还骚扰女警员,惹得负责保护他的警员个个愤懑。
当时林南岳还是个小警员,这个任务也有他一份,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要保护这种人渣,而这种困惑在那个受害者被击毙时尤为强烈。他无法忘记受害者倒下时的眼睛,以及他流下的那滴眼泪。
后来,林南岳才知道那个罪犯不仅杀了他的妻子,还杀了他三岁的女儿,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警察,还因此做了几个月的心理辅导,才算恢复正常。
听完林南岳的讲述,乔星年心里沉甸甸的,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说:“那些大道理我明白,更何况就算他们逃得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脱因果报应,最后不过是下地狱的下场。”
“现在死者还在增加,案件却停滞不前,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引起社会恐慌。”
“我们的总体思路不错,凶手一定是遭到过死者的侵犯,甚至是虐待,所以无论是不是吴海,阿岳只要从这点出发,总不会错。”乔星年想了想,说:“你先排查于峰和梁超、高洋有没有交集,如果没有,那就要考虑,这三起案子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这三起案子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还要看于峰是否和他们有关联。”乔星年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凶手不是同一个人,那吴海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就说得通了。”
林南岳的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交换杀人?”
“是。”乔星年笑着点点头,说:“死者家的门锁没有被损坏的痕迹,就说明死者对凶手没有防备,也就是在死者心里,凶手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种没有防备,不仅是熟人之间,阿岳别忘了,他们两个的私生活混乱,经常带男人女人回家,只要了解这一点就足够了。而了解这一点,也并不需要凶手和死者相熟,只要从别人口中就能了解。
如果他们交换杀人,彼此就会交换信息,就能轻而易举地了解死者的所有信息。而在他们动手时,只需要让对方制造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成功躲开警方的视线。”
听完乔星年的分析,林南岳不禁豁然开朗,长舒一口气,说:“星年,虽然你可能听腻了,但我还是想说,你不做警察真的太可惜了。”
“不腻啊,夸奖的话,怎么可能听腻。”
乔星年接着说道:“阿岳,你接下来要查的是于峰的人际关系,看看他是否也性/侵过男人,或者有其他特殊癖好。我觉得他的前妻,应该是你走访的最佳人选。”
林南岳认真地看着乔星年,说:“星年,你真的很好,很好!这么好的你……真的决定要和我在一起了吗?”
“如果我说反悔了,阿岳会怎么做?”
“不许!”林南岳靠近乔星年,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强势,直视着乔星年的眼睛,说:“不许反悔!”
看到这样的林南岳,乔星年有些惊讶,也很开心,说:“阿岳,你很优秀,无论是外表,还是才华,你都不逊色任何人。所以在感情里,你也该和工作中一样自信,你要在心里想,在我心里没人比得过你,你该有这份自信。”
林南岳看着乔星年,说:“所以在你心里,没人比得过我,对吗?”
乔星年一怔,随即认真地点点头,说:“是,在我心里没人比得过你。”
林南岳扬起嘴角,伸手去抱乔星年,却抱了个空。
乔星年笑着说:“阿岳,这可是在警局,搂搂抱抱有些不合适吧。”
“那我们回家。”林南岳期待地看着乔星年。
乔星年当然看清了林南岳眼底的期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装傻道:“确实该回家了,都已经12点了,再不回去就后半夜了。”
林南岳眼底闪过失望,说:“嗯,那就走吧,我送你回去。”
“阿岳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语气里有一点点失望?”
“语气?”林南岳愣了愣,随即看向乔星年,试探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乔星年靠近,在他唇上吻了吻,说:“有话我们出了警局再说。”
林南岳扬起嘴角,和乔星年一起出了警局。
车上,林南岳并没着启动汽车,而是转头看向乔星年,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不傻,阿岳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乔星年伸手握住了林南岳,说:“只是你现在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已经很累了,你真正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至于其他事……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南岳脸上一热,与乔星年十指相扣,说:“星年,你现在住的房子马上就要拆了,你打算搬去哪儿?”
乔星年哪能不明白林南岳的意思,说:“我哥给我买了一套房子,现在装修的差不多了,不过需要通通风晾一晾,我可能会暂时搬到我哥的新房里。”
“你不是说蒋医生的睡眠浅,每次你深夜回家都会把他吵醒嘛,为什么不自己单独找个房子?况且蒋医生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他有了女朋友,应该会很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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