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文留心观察花儿的面色,适时地安慰孩子:“你娘每隔几日就会过来陪你,你要是想家了也可以回去住几天。”
花儿这下彻底没了顾虑,笑得就更灿烂了,她可爱吧唧地歪头问:“那我是不是该叫您娘啦?”
方宜文点点这古灵精怪小闺女的鼻头,慈爱地说:“叫姨叫娘都随你,花儿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除了这件事,方家这一年也没什么可表的事了,一大家子人都安安生生的,日子过得很是和美。
春夏秋冬依次过完,时间就来到了景徽二十五年的春天。
方瑜正式出了母孝,也开始抓紧准备起明年的会试。
从乐平县去京城赶考,路上最起码要走一个半月,带什么带多少行李就是一个需要准备很长时间的大事了。
不过方瑜和冯婉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很重要的那种。
众所周知,这两位成亲后已经素了很长时间了。刚开始是方瑜成心蒙骗,等到中举后才成就了好事,可也没吃过几次,就要赶路回家,之后就是母亲生病伺候,然后是守孝加怀孕,一直到现在。
十九岁的方瑜很是激动。
守孝期间夫妻必须分房而睡,方瑜依礼住在前院书房,整整二十七个月的孤枕冷衾,实在是比不上二人帐暖。
芙蓉帐中,冯婉浑身红透,仿佛又做了一次新嫁娘。实在是隔得久远,她都快忘了这鸳鸯交颈的快活滋味了。
两人相拥抱着,眼角眉梢上都带着满足和欢喜,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阵儿,方瑜又动作起来。
等快到女儿起床的时候,夫妻两个才匆匆收拾洗漱。
这几日来的亲密,让方瑜看着冯婉的眼神都带上了蜜钩。冯婉更是浓情蜜意,对丈夫说起话来都恨不得再娇柔三分。
不过,方瑜还是很有正事的,他和冯婉商量起启程进京的时间。
这时丫鬟端进来一碗苦药汤,冯婉双手接过一口喝下。
“你哪里不舒服啊,我怎么不知道?”方瑜着急地问。
“没有不舒服。”冯婉羞红了脸,小声对丈夫说:“是补药,就是嗯,坐胎药啦。”
“啊?”方瑜抓抓头,轻咳两声,劝说道:“咱们还这么年轻,你不用如此着急的。再说了,是药三分毒,你只要放松心情就好了,你怀安儿时不也是顺其自然的嘛。”
冯婉说:“你马上就要去京城了,我可不得抓紧时间了。而且咱俩岁数也不小了,该抓紧时间多生几个孩子,要不然奶奶嘴上不说,心里也该着急了。”
“真不用急孩子的事,我不着急,有安儿我就很满足了。奶奶那边还有我呢,你也不用有压力。”
方瑜觉得生育很伤妻子的身体,要不是冯婉本身就很有生育意愿,他都想给妻子来个避孕措施了。
“再者说了,你不想去京城看看啦?怀了孩子就不能陪我一起去了。”
冯婉知道丈夫说得是真心话,而且还很心疼她。“安儿还这么小,我这次肯定是不能陪你去了。京城固然好,可我给你守着咱们家生儿育女也很好啊。”
方瑜看着眼含期盼目光的妻子,也不再劝什么了。既然这是冯婉想要的,方瑜就尊重她的意愿。
冯婉羞涩地拉住丈夫的手,扭一扭,投怀送抱。方瑜顺势而为,一拉一抱,奔向床铺。
等到七月末,郎中来给冯婉诊脉,正式宣布二胎到来。
冯婉喜上眉梢,方家人和冯家人也都赶着过来祝贺这小夫妻俩。
冯婉她二嫂过府来看她,还特地带来了许多好东西。
“这是你二哥特意去山上给你求来的安胎符,还有这送子观音,是咱爹从省城那边的庙里请来的,听说特别灵。”
冯家二嫂和小姑子处得很好,就悄悄说起了私房话:“你这孩子怀得时候正好,咱们妹夫是个有本事的,将来必定有官运,你多生几个,也是你的底气不是。这是你那几个小侄子都穿过的小衣裳,你呢就放在枕头底下,日日睡着,就能保佑你平安生下个大胖小子。”
冯婉珍惜地从嫂子手里接过侄子的小衣服,立刻放到软枕下面。
八月中旬,在冯婉的催促下,方瑜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赶赴京城。
方瑜趴在车窗向后看,直到看不清妻子了,才坐回去。
唉,他是真不放心啊!就把怀孕的冯婉这么撇在家里,方瑜觉得自己好渣。
冯婉忍住泪,回到卧房中躺下,摸着丈夫临走前特意写下来的产育注意事项,泪水哗哗地流。
可她能怎么办呢,为了全家人的前程,她必须要坚强起来,做好贤内助。丈夫不在时也要守好家,替他孝敬长辈,带好安儿,怀好孩子。
路上,方瑜的辛苦自不必提,每日的腰酸背痛已成常态,好在方瑜身子强健,每天还能坚持打拳。
省城中,刘勤书再一次参加乡试。
九天六夜,已经不是少年人的刘勤书咬牙挺住,还算顺利地考完全程。
他这次是全盘借鉴了小舅子方瑜的备考经验,平时会特意多关注方瑜替他抄写下来的邸报文章,还在考篮中带上充足的薄荷糖和薄荷香水,用糖块和参片熬过考场的种种艰难。
九月时,桂香飘扬,刘勤书在桂榜上留名,考了第十八名。
等到参加完鹿鸣宴,他又在省城多留了一段时间,和同榜举子们拉关系,然后又跟着郑源师兄交际了一番,看--------------/依一y华/看能不能在省城里找个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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