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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刁确定后,官差记录了下来,让她签署名字按手印,一边道:“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道观了,在河里抓到的他们,茅厕爆炸了,他们就在那,那个胡喜还掉下去了,你知道吗?”
    阿刁敏锐意识到这个高大魁梧跟熊一样的官差好像在试探什么。
    果然,一味的伪装也无法完全打消这些专业人士的职业习惯。
    是怀疑她了吧。
    “我知道,刚刚姐姐们跟我说了,又炸了吗?我就知道那个茅坑不行,师傅还……”
    提起师傅,她很懊恼,就忽而沉默了。
    官差看了她一眼,“又?”
    “以前天气闷热的时候炸过一次,都怪我师傅在里面抽烟……那次就想给完全填埋的,但我师傅不肯,说可以再弄个洗手间给他用。”
    “你们有查过吗,查过这次是为什么爆炸吗?我觉得你们可以深入查一查的,看看是不是有人人为。”
    “毕竟一个粪坑怎么能连续炸两次呢?一定有坏人算计的!”
    你是魔鬼吗?
    下面是个粪坑,都炸成那样了,让我们怎么深入查一查,现在痕迹科一个个都说很忙。
    官差们本来停止的念力又+1+1+3+4了。
    阿刁现在无法内视,不知道现在马桶盖上都积攒了多少念力,但预估不少于400了。
    高大魁梧的官差表情僵住,他可不想去逼痕迹科那边的大爷们,“这个,我们有时间会调查的。”
    阿刁:“哦,那我还能问一个问题么?”
    官差:“问吧。”
    阿刁打量了下对方的衣着,以及对方身上强烈的沐浴露清香跟明显冲洗过很多遍的皮肤,心生揣测,故意问:“那个胡喜掉下去了,那……谁下去捞的他?”
    啪嗒一下,高大魁梧官差哥哥手里的2B铅笔被折断了。
    来自封庭+180!
    很好,我知道了,我都刷到念力了,马上换话题,哥哥你别生气!
    小道姑立刻白着一张脸,带着几分忧郁转移话题问:“哥哥,你说这次爆炸会不会是我师傅干的?他其实对我没那么坏,知道我被这些坏人欺负,特地为我出气的,如果你们能抓到他就好了,我就能再见他一面了,哪怕在牢里看到他也好啊。”
    封庭浑身一震:“?”
    但小道姑肿着一张脸特别清纯无辜,“哥哥,我好怕师傅想不开跳河了,毕竟网络上好多新闻说那些赌徒欠下巨债后都自杀了,我……我就这么一个师傅。”
    “我宁愿他坐牢也不愿意他死了。”
    “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啊,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愿意给他送终的。”
    “你说会不会过段时间我就会得到官府的消息:你们已经找到他的尸体了,而且是巨人观尸体。”
    封庭:小姑娘你还知道巨人观呢。
    但她已经哭了。
    对这么没良心的坑人师傅还这么善良,希望师傅不是坐牢就是巨人观,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只是想要个亲人而已。
    边上的女官差共情能力远超封庭,心疼得很,忙揽住她安抚,把她带走了。
    封庭一脸无语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沉默着,边上的官差好奇:“头儿,那张三也说过老道观的那个茅草屋茅坑前段时间炸过一次,加上从前战乱期山下的住户其实都是住在山里的,那老道观的旧址就是山中公厕,那茅坑底下……其实隐患极大,早该填埋了的,出这事也不奇怪,难道你怀疑这小丫头是始作俑者?”
    看着这么弱的小丫头,可不像是能干这种事的狠人。
    封庭想起自己忍着恶臭查看了道观的仓库,发现仪器里面的数据显示里面有残留的一点点硫化物元素,一时心情复杂,但也没说什么。
    星际时代了,点燃烟花后再跑开这种古早的事早就没有了,现代烟花都是可以远程遥控释放的,哪怕是乡下小女孩逢年过节的烟花也如此。
    本来他是怀疑的,所以特地试探了,但看到阿刁的反应后,他又打消了。
    小丫头已经很可怜了,还心怀善良,他不好用恶意再去揣测她。
    因为是个小案子,证据确凿,立案定案再审判容易的很,一小时就搞定了,胡喜这些人被判处了三年以下的刑期,虽然不多,但对于这些人而言也是绝对的噩耗了,他们还在要求上诉,也在联系赌坊跟蒋春帮他们脱离危险。
    当庭的时候胡喜他们抗议了,说这个判定不合法,他们只是吓吓她,而且……他们也不是不懂法。
    “她都18岁了,凭什么判我们这么多年?!”
    本朝律法对于未成年的定义在18岁,他们一早就知道她满18的——蒋春后来花钱调查过。
    庭长看了他一眼,“看来不是法盲,那就是知法犯法了,可惜你不知道她虚岁是18,但周岁不满,身份系统里面算的是她的周岁,她现在算起来只是17岁,还差半个月才满18。”
    干!!这都行?!
    胡喜忽然明白过来所谓的调查肯定不是深入官方系统的调查,而是在那个破村子里周边问询过。
    MD,他们被蒋春那小子坑死了。
    监牢里,胡喜在官府允许之下联系外界寻求上诉的机会,但他们失望了。
    电话一直打不通。
    “该死,该死!”
    胡喜终于意识到做人不能太嚣张,不然会被教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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