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时,巩佳已经被炸身亡,江倦被掳不知所踪,邵谨也因救治无效而牺牲。
那段经历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比惨痛的,江倦也因此背负了战友的血债。
可是今天,他却完全推翻了那时众人的猜想:“巩佳没有出卖哥哥,他只是参与到了伤害哥哥的暴行中,成为了对他施暴的刽子手之一。他没有隐藏真实目的接近哥哥的城府,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真正害死哥哥的凶手,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最后一天了!营养液再不用就要过期了!看在萧狗又挨一刀的份儿上赏点吧……(弱弱伸出讨饭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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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男友
江倦这么一说, 萧始回忆起自己对巩佳的印象一直是胆小怕事,他因为当年江住的事抱上了毒枭百里述的大腿,回到克钦邦后就在恰苏丹山区找了个村寨安身, 一待就是十年。
他不劳作, 不成家, 对女人没什么特别的需求, 也不好赌,除了吸毒以外居然没什么不良嗜好。
和所有村民一样,巩佳靠给毒枭提供帮助和线索获取毒品,没钱了就做拆家贩毒, 在这方面也不贪心, 常常是二者够用就行, 过一天算一天, 从不想明天是生是死。
恰苏丹鱼龙混杂,盘踞在各个村寨的毒枭势力不同, 武装冲突是常有的事,连带着村民寨民也是朝不保夕。可他们个个都染着毒瘾, 就算能从毒贩势力手下逃走, 毒瘾犯了也是生不如死,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的寄生关系, 相互吸对方的血来活命。
巩佳心里对毒贩一直是惧怕的,所以他都是能避则避, 总是缩在他老鼠窝一样的家里, 漫无目的地等着天亮, 再到天黑。
巩佳确实不像江住日记中提到的那样狠厉, 在那段日子的相处中, 他们也不认为巩佳是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所以萧始不是不能理解江倦的猜测。
相比起这个,更让他不解的是江倦“勾结”巩佳这件事本身,他能揪出当年的关系人为己用绝不可能是巧合,但他想不通江倦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或者说不愿通过已知的结果反推过程。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确实谋私,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和巩佳面对面的机会,质问他当年的事。结果如我所料,他是被哥哥救下的孩子之一,在真凶的胁迫下,他为了自保不得不把刀刺向了哥哥。但他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在我逼问他,就快得到他的答案时,他却死了。”
江倦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客厅的地板出神,就好像江住的遗骨还躺在那里一般。
“我觉得那个时候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可就是临门一刻出了那样的意外,除了真凶本人,应该不会有人在那么巧合的时间灭他的口吧。我想当时,那个人应该离我很近……但他却没杀我。”
他垂眸看着自己已然恢复的膝盖,多少有些不爽,“这算是挑衅了吧,认为我不够成为威胁,连动动手指杀了的必要都没有。”
萧始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当江倦追寻的真相就在眼前时,他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安危,每次他这样不管不顾冲向黑暗时,萧始都很想求他停下来回头看看。
人间有很多值得他留下的光景,过分执着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
换在一天前,他或许还能因为无知说出类似的话,但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呢?
气氛陡然变得很微妙,江倦话锋一敛,回到了原点,“扯远了,关于检验结果,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吧?”
担心萧始有所顾忌,他还补充道:“不管什么样的真相,只要是事实,我都会接受,或是尝试去接受,学着去接受。”
萧始低落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他这一句话有所回缓,反而更消沉了,“……我说不出口。”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比刚刚的结果更让人无法接受?”
萧始两手交叉紧扣在一起,没有像往常一样调出照片为他讲解每一处细节,只是低哑又生硬地解释:
“江住颈部的伤口左高右低,有四个小创角和延续的拖刀痕,呈现出鱼尾状,深度较浅,没有伤及颈外动脉和甲状腺上动脉,虽然刀切次数不多,也伴有多种暴力伤,但我认为……他,他是……”
江倦已经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只是还没能反应过来。
这短瞬间的沉默让萧始感到窒息,他几乎要将头埋到膝间,话音越来越弱,几乎听不清晰。
但周围太静了,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他们没有一个人躲过那尖锐的事实。
“这是自杀切颈的方式。”
萧始听到自己说:“真正的致命伤是颈部切创,因为大量失血,颈部经脉内压会低于外界大气压,空气会从静脉破口进入血液循环,所以导致了空气栓塞。如果医院的诊断是真的,他确实死于颈部致命切创,而切创又恰恰是他自己造成的,那他其实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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