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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斗的动静引起了屋外监视者的注意,有人敲门问道:“江副,里面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帮忙吗?”
    秦数的手一松,空气涌入江倦的肺里,他控制不住咳嗽了几声,“……不,别进来,没事。”
    “真的没事吗?您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好。”
    “没什么,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
    听着脚步声远,秦数放开江倦,反手一摸他腰间,“呵,行啊,戒心这么强,来见我连皮带都摘了,这要是让那大夫见了,是不是真得怀疑你金屋藏娇了?”
    “我可不敢藏你这么危险的‘娇’,”江倦抹去了嘴角的血,重新坐了回去,“我喜欢温柔一点的,善解人意的,最好还会做饭的。”
    可惜,萧始就是个三不沾。
    言归正传,他续上了之前的话题,“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个技术人员会有线人,任谁看到你们的关系,都会觉得你才是混进警察队伍里给犯罪集团提供情报的卧底吧?前雁息市局痕迹检验技术科长秦数?”
    秦数摆了摆手,不想跟这个人提起自己从前的“光辉历史”,终于拿起那杯没什么滋味又贵得要死的乌龙茶喝了小半口,“我以为姜惩一定会把我跟他的关系写进案卷,退一步也会把情况透露给你这个前男友的。”
    “那你真是太低估他了,小惩这个人重情分,而且公私分的很清,既然决定保护你,就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也包括宋玉祗。不过我想,当时参与案件调查,知道隐情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但所有人都缄口不言,默认了卷宗里没提这一段隐情的事实,说明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促成的,这背后还有力量在暗中帮你隐瞒此事。我不想因此为难小惩,所以,我来找你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跟我其实还挺……挺……”秦数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索性作罢,“算了,直说也没什么,这事只要深挖你一定会知道,时间问题罢了。我和陈东升的关系说来也不复杂,我上学时父母双亡,被我的老师收养,这位老师就是年轻时因为幼子被拐卖导致家破人亡的陈东升的生父。被拐卖的时候,东升已经有了记忆,他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一直想回家,早些时候只是因为没有能力逃出那吃人的牢笼,长大一点儿之后他明白自己势单力薄,没法跟组织对抗,就算和亲爹相认也只能给家人惹祸上身,只能通过我来了解他爸的近况,并且想办法给警方传递消息,想为击垮组织尽一份力。”
    “可你让他失望了。”江倦这话直戳人心窝子,“你不仅没能在他有生之年帮他瓦解这个组织,甚至没能将有效情报传递出去,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问的出口啊,那我也想反问你,为什么警察队伍里会有像安息和殷故这样跟犯罪分子狼狈为奸的内鬼?明知他们的存在,你让我怎么相信别人?”秦数咬牙切齿,后半句几乎是含着泪说出口的,“……就连姜惩,我都不敢信他!”
    “好吧,这个理由能说服我。那么事实就是因为你的犹豫和隐瞒,导致真相直到陈东升死后的半年多以后才被警方挖掘,可惜在警方顺藤摸瓜查到福利院时,作为中枢的负责人和进出渠道的关系人却都已经亡故了,接替的福利院长并没有参与到犯罪中去,至今还在接受调查和监视,目前有关福利院的线索全部断链,我想调查抛尸案的死者背景,就只能从你入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把我关在这儿断了我和外界的联系。对你来说,过去那么多年掌握陈东升的情报却没有提供给任何人的我就是只进不出的貔貅,利用价值远比我这身技术大多了。那我想请问江副支队长,如果我配合你查出结果,你能放我离开这鬼地方吗?”
    江倦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可以考虑。”
    秦数耸耸肩,似乎也没指望他能答应,随手从桌上的零食里翻了袋薯片出来,边吃边说:“那福利院在八年前就中断人口买卖和情色交易的渠道了,新院长继任后干的都是正经营生,可能是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再有私人性质的福利院存在了,他们没法在政府眼皮子底下干那些勾当,索性换了另一种方式,也就是……”
    他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条竖线,将桌面的平面空间一分为二,随后又画了条横贯两个部分,垂直于竖线的箭头。
    江倦移到:“你是说非法越境?”
    “对喽。从宋慎思作为猎物的那场‘鬼域’猎杀游戏开始,就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东南亚儿童出现在我省,由于没有合法身份,我们也没法统计到底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只能说数字很可能庞大到我们难以想象。因为这些人的频繁活动,使得国内的毒品交易越发频繁,到现在能说得上是猖獗了,在长宁禁毒口做过几年的你一定最清楚不过了,但雁息却是在去年才由姜惩揭开了这庞大系统的冰山一角,于是作为禁毒先进的雁息市在一夜之间各种毒贩和拆家都冒了出来,一击破碎了歌舞升平的假象。那为什么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水面下的汹涌暗潮呢?这就要提到一个人了。”
    秦数摆了摆手,示意江倦凑近。
    后者有些犹豫,但为了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还是附耳过去,却没想到秦数竟然抓起一片薯片塞进了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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