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亚:毁灭吧,赶紧的。
可还是被这位兴奋的年轻侦探拉出了门。
我没有拿手杖
那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此时此刻,他们要出门破解谜题了。
两人找托勒斯借了旅馆的简易马车,负责看管他们的旅馆仆役变成了他们的车夫。阿德莉亚塞了点钱,为了让这种名义上看管的生活滋润一点。
她在这种能增添自己舒适度的事情上向来不吝钱财。
你还挺大方的,歇洛克看着在他身后爬上车的室友,塞钱也很熟练嘛。
都是身外物。她淡淡回。
那你大可不必操心我的房租费
那得钱够多才行。她轻飘飘地反驳。
歇洛克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以为坐在简易马车里、我旁边的这位绅士是位富豪呢。
钱不是问题,没钱才有问题,她本不想理会这人突然的嘲讽,但想了想还是传授了一下自己作为社畜的核心精神,我不介意花钱,但是该我赚的绝对不能少。
她的思绪短暂地飘忽了一下,这个时代好像也没什么消费的地方衣装什么的史密斯都包办了,吃?就没什么好吃的,住婶婶家不用租金,平时也就是出行什么的会稍微花点钱,剩下的钱她都用来买铺子或者做一点小投资了。
银行里还有多少钱都好久没看了
啊如果真的要离开,还得清点一下资产,房契地契之类的,分红什么的也要结一下。
好麻烦。
虽然现在问是有些唐突,但是你看起来一直有要离开的意思。歇洛克冷不丁道,他甚至微微侧了侧身以便更好地看见她的表情。
啊,说中了。
不过也不奇怪。
算是吧,她模棱两可道,正如她每次回答外人她的去向,眼下的生活有些乏味,总得换换空气。
他似乎是试图从她的细枝末节处揣度她的情绪,可是他的室友或许是已经从刚才的温情中完全剥离,又恢复了无波无澜的状态。他方才还有些在意是不是距离过近,但现在又生出了一种还是要逗引一番的想法至少不要让他的朋友总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
好吧,我没挑到好时候。他耸了耸肩,重新目视前方。
好时候?
阿德莉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同样的,她也无法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夏末的中午有一种格外的明媚,阿德莉亚也难得呼吸了一番新鲜的空气,尽管她不喜欢这个乡村的人还有某些事情,但她绝对不吝对环境的赞扬。她闭目假寐,她旁边的那位侦探正用他鹰隼一般的眸子勘察周围的环境。
布兰斯顿的庄园近在眼前了,歇洛克有点无奈地推了推自己昏昏欲睡的朋友。
起床,阿德里安,他恨不得用手杖杵这位大懒虫,可他方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手杖了,我邀请你当助手,可你净是发呆休息。
阿德莉亚不怎么收敛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负责赞扬你,先生。
布兰斯顿庄园同数年前一样,灰白色的别墅半掩在层层叠叠的丛木中,带有一种古典朴素的风情,又因为回忆的色彩而添层阴霾。这里到村里其他人居住的地方又有一些距离,空气里飘浮的都是安静,仿佛梦境中的孤楼。阿德莉亚跟着歇洛克跳下了车,下意识抬头寻找最顶上的塔楼,那里有百叶窗的遮蔽,但阿德莉亚知道从那处可以清楚地望见整个村落。
至于那是国王对子民的监管,还是满足某一任家主窥私的怪癖。
谁知道呢。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出门迎接了他们。
我还记得你,赫德森先生,我确信您是有医学素养的,他友善地冲她微笑,赫德森太太现在还好吗?
爱德华先生,好久不见,她伸手礼貌地虚握,一切尚好,您看上去憔悴了些。
老管家眉毛皱得死紧,叹了口气:我至今仍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尽管他们都说像是自杀,但布兰斯顿先生他他有什么理由呢?
阿德莉亚回避了这个话题:这是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他是一名优秀的咨询侦探。
这是那位
是的,被当作嫌疑人看管起来的那位,歇洛克毫不介意,您好爱德华先生。
爱德华显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表现得很惊讶:我知道,你还上过报纸哩!
这也知道了?歇洛克下意识瞥了一眼阿德莉亚,余光看见她轻轻点头的动作。
懂了,她还带了份报纸下乡。
不过,请恕我这个老头子见识浅陋,咨询侦探是苏格兰场新的职位吗?
实际上是苏格兰场的工作对我的朋友来说不具备挑战性,他颇为厌倦束缚所以拒绝了成为官方侦探,这种美化简历的描述阿德莉亚张口就来,但苏格兰场那边颇为欣赏我的朋友的才华,加之他也另有要职,便挂了一份咨询侦探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