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苏佳英大哭了一场。
“你们倒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在这儿做少奶奶吗?我不干活我不养家了?我之前出了这么多年的钱,哥哥弟弟姊妹哪一个没沾着我的银钱了?村里屋子盖起来了,如今还要我的三瓜两枣,你们倒是我亲父母吗?”
自然是亲的,佳英娘是也跟着呜呜哭,哭的委屈可怜,只是说出的话却让苏佳英寒心。
“你是娘生下的,娘咋能不想着你?你出来这么久不在家,年年过年我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要哭,不信你问问你爹。只是佳英,咱家挂靠一年就十两银子,人又多,房屋是盖起来了,可生的也多,你大哥二哥家的孩子都挤一个炕,以后你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了,不是苏家人,我和你爹不好再问你要钱……”
说来说去就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苏佳英赚的钱都到了夫家口袋里,这还没成亲前的钱能刮多少给苏家刮多少。
“我把你拉扯这么大,难不成白养了?”
苏佳英最终还是给了钱,只是给的少,他也要用钱,没想到父母还变着法子问、打听。柳树知道后,才不给钱,一个铜板都没有,直接吓唬这对父母,后来便乖觉了。
【……家里人就当我妹子没了,周周哥一切你替她操心办吧,苏石毅我知道憨厚木讷了些,但人瞧着没大毛病……】
随着这封信,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柳树给妹子的。
【两地路远,我置办什么嫁妆也来不及,不如银子实在,周周哥要麻烦你兑一些,给她一些零头,剩下的让她压箱子底存着。】
后来黎周周把信给了柳桃看,一千两银票他没兑开,另出了二百两银子给柳桃当平日里要用的零花钱。
“这银票钱庄最近的就是在鄚州了,你要是想不方便跑动,我给你兑成昭州的钱庄,或是白银。”
柳桃看着信哭,摇头说不用了。后来这张一千两银票,柳桃就封存起来,没怎么动过,只有实在是想哥哥了,才拿出来看看。
这且不提。
四月,昭州一切如常,京里却得了两个消息,两个都算是好消息,茴国先发了求和书,请天顺帝派使者过去详谈。随着茴国发求和书,蕃国也挂了歇战旗子。
顾兆在鄚州听人说起来,说的自然是蕃国挂歇战旗子,他们离蕃国近,这边消息比上头丰州打听的明白。
听完忠六回话,顾兆面露一丝喜气,觉得这是好事。
五月昭州有两场喜事,陈家嫁女在五月六日,柳桃和苏石毅的在五月十三日,到都是好日子。五月底昭州还要办第二届蹴鞠大赛。
于是整个五月都是热闹喜气洋洋的。
昭州的百姓们先是吃了陈大人家的喜糖喜饼,没几天又吃黎府的喜饼,是沾着喜气,还说:“这么看今年日子过得旺。”
可不是嘛。
而远在北方的京城,还有丰州,原先四月喜中带稳的局势顷刻间就不同了。这话要从茴国主动议和来说。
其实三月底的时候,茴国就派了使臣前往两军交战的阵前递交议和书,被一等辅政王——也就是二皇子给压下了,没让报去京里。
因为二皇子和茴国交手这几次,深觉茴国不可能如此就被打趴了,茴国奸诈,定是包藏祸心窝着坏屁,因此没松口,阵前还是警戒模式,不许放松警惕。
还真抓到过一些不同寻常,比如粮草后营无端着火,抓到人了,不过是大历的一个后勤兵卒子,用了严刑拷打也没逼问出什么,只说喝多了失手无意举措。
二皇子不信,觉得定是茴国计谋,就把这一批人以玩忽职守给砍了。
此事不知道为何就传到了京里天顺帝的耳朵中——军营中自是还有天顺帝的人,或是看不惯赵家,或是想成为天顺帝亲信能臣。
京里明眼人都知道,天顺帝对着赵家、一等辅政王忌惮许久,早晚要料理干净的。
随之递回去的自然还有茴国议和的消息。
天顺帝见此对他二哥生了疑心,其实本来就有,加上亲近臣子多放揣测谏言——茴国如今都议和了,一等辅政王却压下不报是何居心?
若是报了,两方议和了,没仗可打了,辅政王要交兵权,没了兵马权势,自然是没办法威胁到圣上,这仗肯定是辅政王喜欢打,最好打久一些,到时候兵马权势壮大,一不留神杀回京里,那么圣上危矣——
这话说到了天顺帝的心坎里了,他也是如此想的。
于是四月初,京里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传到了丰州,话说的倒也柔和,意思辅政王辛苦了,之后的事情京里议和使臣马上就到,就不劳辅政王了,辅政王可以班师回京了。
卸磨杀驴不外如是。
可如今活还没完呢,这就杀驴——
二皇子在营帐中怒摔了圣旨,大骂蠢货,然后按兵不动,并没有回京的打算。京里派来的谈和使臣,前脚刚到,后脚就被二皇子给关了。
倒也没动什么刑罚,就是关着不许出门,好吃好喝供着。
京里失去对丰州这边消息,辅政王在京里来圣旨来人后,就查清身边人,不是他这边,对他生了二心的,找了由头名目杀的干净。
丰州成了铁桶,彻底是辅政王的地盘了。
天顺帝自然是震怒,对着他的五哥大骂老二其心可诛,定是有什么不臣之心,还是五哥好,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朕自是信任五哥的,可惜五哥的胳膊被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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