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回,她太幸运了,从遇见大伯娘一家到嫁给陆承骁,幸运到那些过往几乎只是一场恶梦,想来心悸,却大多时候不会再去想起,只有想起时,才会被那层阴影笼罩。
像一个披着最光鲜的衣裳,内里却是肮脏又见不得光的小丑、玩意儿。
哪怕已经重活了一世,可是与前世那些过往有丁点牵绊的事情,她也不想叫陆承骁知道。
柳渔在脑中把柳晏清、柳晏平和柳晏安都过了一圈,一时无计。
大哥稳重,二哥机敏,因在外边走得也多,二哥柳晏平或许是最合适的,只不知三月份时他是不是和陆承骁一起行商,只能是见招拆招,临机应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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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海岛的夜静寂, 浪涛声被重重树木阻隔,传不进岛中心。
海天交接处第一抹鱼肚白泛起时,刘宴征从梦中挣出。
他眉头紧皱着坐起, 梦里的情境在飞速消退,只是一个起身的功夫,扰了他整夜的梦就被忘得七七八八,只记得自己仿佛让人诱引一个男人进赌坊妓馆,做下套让他被债压垮,而后那人落到了卖宅卖地、卖妻卖子的地步。
梦里最后的画面,那男人被敲断手脚扔进了低等窖子, 让他亲眼看着妻子接客,那恩客似乎也是他特意寻来的好材料,带着一身的病。
刘宴征就在一旁看着, 脚碾在男人脸上,心中那种彻骨的痛和恨,以及近乎扭曲的快意,在梦醒后仍然让刘宴征觉得心悸。
“知道吗?死是这世间最容易的事, 你们俩得活着,好好受着, 才能给她偿命。”
刘宴征想不通,他怎么会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 梦的前段似乎还有一人, 一个极重要的人,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 见天将破晓, 也不再睡, 起身下床。
外边值夜的女婢听到动静, 唤了声公子,听得里边应声,这才敢推开门,一行人入内侍候。
~
安宜县,吉祥赌坊。
伍金在赌坊里上值,而在他租住的屋子里,伍氏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赤身裸体抱作一团,厮闹了半夜,天未亮又战了起来,莺声浪语,半点不知收敛。
这大杂院里住的什么人都有,伍金的屋子更是今儿张三明儿李四,后天赵六娘子,大后儿李家寡妇,左右付了这房钱是利用得彻底,少有闲着的时候,是以她只要进出时避了人,现在便是叫得满院子都听得出动静,也不怕被人知道屋里□□的是谁。
男人和伍金一样是赌坊的打手,婆娘常年不在身边,搭上这么一个对着他能摇胸扭腚骚到骨子里去的少妇,那不是馋鬼碰饿猫,干柴遇烈火?
伍金天将亮时回来,在门口就听到自家妹妹那浪到飞起的声音,他租的单间,站门外啃啃几声,提醒里边的人他回来了。
木床晃动的声音更响了几下,男人一声闷哼,里边总算消停了下来。
悉悉索索过了一阵,男人过来开了门,看到伍金进来,说笑了几句,又凑到才穿好衣裳还倚在床边的伍氏身边,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附耳悄声道:“中午到赌坊找我,下午带你去买点好穿戴。”
还从钱袋里摸出几块碎银,借着身形遮挡塞进伍氏玫红色的肚兜里,银块落入两乳之间,他就势揉捏两把,才邪笑着抽出手,转头跟伍金说了一声,开门走了。
屋里还有男女欢爱后特有的气味,伍金瞥伍氏一眼,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上回还只是白天在县里,这回直接过夜不走了?你也不怕妹夫跟你拼命。”
伍氏第一回 勾上伍金这朋友时,被她哥撞破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是一点羞臊都没有了,不屑道:“他敢,他那玩意儿不中用了,还要我跟着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又能舒爽了又有银钱拿,到哪找这样的好事去。
伍金上回撞破他妹子跟自己兄弟的好事情后就知道了柳大郎捂死了的隐私,想那柳渔娇娇美美一个小姑娘竟那样狠,伍金也是后怕,又庆幸那天幸好在车里的是柳大郎而不是他。
伍氏一脸的媚红,到旁边拉着的帘子后去略略擦洗了一下,掏出肚兜里的碎银一数,足有三钱,喜得骨头都轻了三两,刚才被男人往死里弄的快活滋味还在,她有些意犹未尽,从布帘子后出来就走到伍金身边,问:“哥,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好兄弟,再给我介绍几个呗。”
还要几个……
伍金看到他妹子那模样,喉头也没忍住紧了紧,心下道这妹妹怕是真憋狠了,现在骨子里都透着股子馋劲儿,就这劲儿,男人是最喜欢的。
“真不怕你男人晓得?还有你那公爹,回头能容你?”
伍氏呸一声:“他敢么?他敢闹我是不怕闹的,反正是他柳大郎不能人道,我还肯在柳家呆着已经是看宝哥儿的份上了,家里那老东西也不敢管我,父子俩都且要面子呢。”
伍金一笑:“那成,管保给你找几个好的。”
他是一点儿没有觉得给自己妹妹找姘头有什么毛病,像伍金这样的,身边见的都是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了,不就是陪几个男人睡嘛,又舒坦又来钱,有什么不好的,婆家还不敢张扬,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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