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陆承骁,又看了眼身穿捕快公服的柳晏清,一时摸不准是怎么回事。
陆承骁已上前见礼,陆洵笑着把柳晏清也介绍了,等柳晏清见过礼后,才道:“我是听说你家铺子要开到袁州城去了?”
林掌柜的眉头一挑,“你这耳朵这样灵呢?”
还没怎么往外说的事,只与旁边那家掌柜闲谈时说起过一回。
陆洵就笑:“不瞒你说,是我这位柳贤侄家里想寻个铺面,所以我格外留意了些。”
林掌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陆洵上门,这猛不丁的后边还跟着个穿捕快公服的,林掌柜方才心里是跳了跳的,现在心下一松,笑道:“是有这回事,不知柳捕快家中是想经营什么?”
柳晏清如实说了:“母亲和妹妹想开个绣铺。”
这绣铺开在布铺对面,确实是极好的,林掌柜笑了起来,道:“那倒是合适,我这铺子确实有打算盘出去,不过还不定的事,得袁州那边铺子定下,我这边才转手,不然怕那边万一没找到合适的,到时候两头空。”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陆洵连声说道,又道:“好铺子不易寻,我这是带着人先来同你打声招呼,若要转手,看着咱们这点子老交情上,还请先考虑我这贤侄。”
“这是自然的,你陆东家发了话,我这铺子若真要转手,一定是紧着你们的。”林掌柜笑道:“你们稍等等,我看看前边铺子里有没有客,若无女客,我便领你们去看看铺子先。”
不一会儿折了回来,请几人随他同去。
陆承骁从前在安宜县呆得极少,自家铺子对面这间胭脂水粉店他从不曾进去过,今儿这也是头一回进,两开间的大铺子,只卖胭脂水粉自然用不了这么大的铺面,进到里边看了才知,一半是胭脂水粉,另一半则经营一些头花发饰、非金银的各色饰品,连一些精巧妆镜妆盒都有售卖,可以说品类非常齐全了。
林太太已是听男人说了这是来看铺子的,也含笑陪着,道:“其实铺子再有三个多月就到租期了,要转手的话,这些货我们都会带走,袁州那边店里一样能卖的,只是这些柜子货架,要带走就不方便了,主要转手的就是这些东西。”
历来做生意的,要把铺面盘出去,盘到对口的,合用,那就划算,不合用,那这些东西你想要铺子,就也得接着,不然这铺子也没你什么事。
陆洵知晓里头的门道,问道:“转手是个什么价,铺租又是多少?”
谈到这里,话都叫林太太接过去了,她笑道:“我家卖的胭脂水粉不差,这些货柜货架,您看看,都是好料子,还是前年新换的,不过转手的东西都要折价,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又是陆东家您领来的人,转手费我只收四十两,这四十两,还包括了后边宅子里的一应家具,你们真接手了,前边开铺子,后边住人,后边那八间屋子两个厅,什么都是齐全的,拎上包袱就能住。”
说着让请的姑娘看着铺子,自己领着几人一起到后边看看,正如林太太所说,光后院的八间屋子两个厅,东西都很齐备,厅里的陈设不需说,卧房四间,床柜桌椅是一应俱全的,林太太道:“这是家里儿孙们过来有个住的地方,所以四间都是卧房,另四间两间空着,两间作了仓房,里面配的是货架。”
说到这里,已经到了仓房,领着几人一样样看过,连厨房也转了一圈:“厨房里这些,也都不带走。”
这么一看,四十两倒确实不贵,陆洵便又问铺租。
林太太道:“我这铺子做了多年,与房东倒有几分交情,没涨太多,与陆东家你那铺子是一个价,一间八两,两间是十六两一个月,不过我这铺子还有三个月到期,到期后这租价会不会再提,却要你们与房东商量了,怕是会提上一提。”
这却是意外之喜了,这房东陆洵也识得,为人很是不错,就是提价应也不会狠提,最紧要的一点,租期只有三个月了,也就意味着柳家先要付的就是转手费和三个月的铺租,这一点就比付年租、半年租压力要小很多了,当下看向柳晏清。
柳晏清明白他意思,笑着与林掌柜夫妇一抱拳,道:“多谢林掌柜、林太太,这铺子原是我娘和妹妹想开绣铺,我是先收到消息来看的,今晚便回家与家里人商量一下,这两天便带着她们过来瞧一瞧,还请林掌柜、林太太先给留一留,莫先应了别家。”
“行,这都好说。”左右袁州那边铺子还没定下,转手也不在这一两天,林太太满口应了下来。
几人谢过林掌柜夫妇,这才告辞回了布铺,柳晏平几人还在犯愁找不到的铺子,就这么有了眉目。
柳晏清急着归家报信,不过看到陆承骁回来了,索性要把马还了。
陆承骁忙摆手:“大哥只管用就是,我明日赶个骡车过去也方便。”
柳晏清哪里真那么不客气,把马留了下来,笑道:“用了一个多月,已经很是感谢,我这边坐船回去也快的。”
说着与陆家人告辞,匆匆回衙里与刘捕头打了声招呼,回家报信去了。
就在柳晏清往家赶的同时,另一边,长丰镇,八宝和林怀庚几人下了船别过,不多久已经到了陆家,最先看到他的还是带着昱哥儿瑞哥儿在院子里玩的小丫。
小丫六岁多,已经知事了,陈氏一家待她好,不拿她当个外人,她吃饭是常与昱哥儿坐一处的,因此近一月来常听陈氏念叨陆承骁外出行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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