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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秋月也询问过, 只是景昭不肯说, 其实也不是不肯说, 是景昭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生许廷州的气,明明他骗了自己,她本就应该生气,可她又总觉得除了生许廷州的气她还有点生自己的气。
    陈秋月会发现景昭跟许廷州闹矛盾,是因为店里面每天都有人来送花,有时候是黄色的玫瑰,有时是百合忽忘我,还有的时候会是一束满天星。
    无一例外,这些花都是表达歉意的花束,还有送花人口中的许先生,陈秋月除了许廷州倒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景昭第一次收到花的时候还有点懵,询问过后知道是许廷州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把花丢到了垃圾桶,还跟送花的人说不要再送了,只是等到第二天同一时间,送花的小姐姐一如既往的上门,并且充满歉意的表示,客户的要求她们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送花的小姐姐走后,景昭看着包装精美的花束忍不住骂了一句骗子。
    不是说放她走的吗?这算哪门子的放她走?都分开了还送她花干什么。
    连续五天将花店送来的花丢进垃圾桶,等到第六天在询问过后得知对方口中的许先生直接在他们店里包下了一年的鲜花后,景昭彻底没了脾气。
    她就算生某人的气,但是这些花又没有错,她又何必跟无辜的鲜花计较呢?
    于是景昭大手一挥,将花店每天送来的花都交给店里的营业小姐姐打理,让她们无聊的时候用来练习插花。
    一开始送来的花束以景昭的审美来看,是真的有些惨不忍睹,见到第一束花的第一反应都不是许廷州又发什么疯,而是许廷州什么眼光,将花包成这样的花店,真得能有生意吗?
    好在后面的花束逐渐开始往端庄秀美和别出心裁的方向发展,越来越赏心悦目了。
    景昭收到花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不为所动和不耐烦变成了有些期待,当然她不是期待许廷州送的花,而是期待今天的花束会包装成什么样子,里面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在连续送了一个月之后,也许是黔驴技穷,包装好的花束里面除了鲜花外袍开始多了一些其它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枚样式别致的发夹,有时候是一只可爱的毛绒小熊,还有的时候会是一盒甜的发腻的糖果,景昭甚至还收到过小孩玩的那种泡泡机。
    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许廷州这是拿自己当小孩哄了?
    就会让花店的人送,有本事自己亲自来啊!
    当这个念头一出现的时候,景昭突然就沉默了,她怎么会想要让许廷州亲自来呢,就算他来了又怎样,难道自己还会原谅他不成。
    会,原谅他吗?
    第一次,景昭的心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离开许家别墅后,景昭自然没有要许廷州送她的车,但为了上班方便,她还是给自己买了一辆代步车,在下班路上路过那家花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将车停到了一边。
    那家花店的名字叫诗情花语,透过玻璃窗就可以看到花店里面一片姹紫嫣红的画面,被摆放在门口的是两颗还未开花的君子兰,越往店里花开得越盛。
    景昭看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只是车子还没启动,景昭就看到旁边的路段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下意识的景昭将刚刚放下的车窗摇了起来。
    接近一个多月没有见过的男人似乎有点憔悴,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衣,微长的短发略微凌乱,眉眼依旧英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昭总觉得他清瘦了许多,下巴格外的削瘦。
    许廷州毫无停顿的进了鲜花店,很快有穿着花艺围裙的营业员接待了他,景昭停车的位置透过玻璃窗刚好可以看见两人坐下交谈的场面。
    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景昭看见有店员送来了带着枝叶的鲜花,许廷州背对着她的方向,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看到他拿着花枝骨节分明的手,近乎熟练的拿起剪刀开始修理枝叶,偶尔停顿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搭配,完成后用手揉纸包装,再裹上彩色的丝带。
    每一步都是他亲手制作完成,景昭忽然就想到了那些一开始包装的很丑的花束,想来也是出自他手。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又能想到许氏集团的少东家每天都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花店里跟人学如何包花呢。
    偏生他从未提起只言片语,也不肯亲自来送。
    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忽然又有一点莫名的生气,景昭最后看了一眼花店,随即驾车驶离。
    花店内,店主是一个年约三十几的年轻女人,姓刘,店里的人都称呼她为刘姐,因为她的花艺是店里最好的,所以也是由她负责教授许廷州包装花束。
    本来店里是没有这项服务的,奈何对方给的太多,刘姐也只能屈服在金钱的淫威之下,然而一开始还因为许廷州惨不忍睹的技术在心里吐槽过对方,后来却被对方的真诚打动。
    尤其是许廷州进步的很快,而且在掌握了基本技巧之后很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眼见对方又将花束包好,刘姐还是没忍住道:“还是让店员去送吗?”
    许廷州将花递过去,轻轻“嗯”了声。
    刘姐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都送了一个月了,店员也说花是收了的,但对方怎么处理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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