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唱吧。”
“那你以后甭听原唱了啊,估计你也听不出来了。”岑卿浼弯着眼睛笑着,靠着门说。
“我听你唱的就行。”
“光落在你脸上,可爱一如往常。你的一寸一寸,填满欲望。城市啊有点脏,路人行色匆忙……孤独脆弱不安都是平常!”
“你低头不说一句,我跟在你的身后。”
“你朝着灰色走去,我提灯把前面照亮。”
“你在混沌深海里无望等待,还有我在陪你。”
水停了,门开了,舒扬湿润的发丝被捋到了脑后,露出他带着几分成熟意蕴的眉骨。
他的睫毛上还缀着细小的水珠,在岑卿浼的头顶揉了一把。
“这歌的歌词是这样的吗?”舒扬问。
“管他是怎样的,我唱的就是我的版本啊。”
两人吹干了头发,岑卿浼像只兔子一样跳进被子里,故意把自己睡衣往旁边拉了一下,可惜没成功。
“大王,人家在等你哦。”
“咳咳咳!”舒扬的拳头抵在唇边,咳的耳朵都红了。
岑卿浼的床是一米二的单人床,两个身形小一点的女孩子睡起来倒是不会挤,但岑卿浼和舒扬都是半大小伙子了,一躺下两人的胳膊就贴在一起。
岑卿浼充满仪式感地把被子拉上,眼睛才刚闭上,忽然又睁开了。
“忘了件大事!”岑卿浼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从舒扬身上跨过去。
他差点坐下去,舒扬扣住他的腰把他撑了起来,“你又要干什么?”
岑卿浼从抽屉里拿了一支小白管,来到舒扬地身边,笑嘻嘻地说:“大郎,该擦药了。”
舒扬顿了一下,皱着眉低声道:“你好好说话。”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啊?你这个过敏地脸眼见着就要好啦。药不能停。明天等我们回去上课,一定要帅瞎钟淳地狗眼!”
岑卿浼拿着棉签,蘸了药膏,点在舒扬发红的地方。
“你脸上的过敏真的好久了。班上一些同学就因为你这个脸配上你不苟言笑的表情觉得很吓人,对你有误解。药你好好擦过吗?”岑卿浼问。
舒扬没有说话。
岑卿浼把药放进抽屉里,然后跨过舒扬爬到里面,躺下来的时候轻轻踢了他一下,“还没回我呢。”
“我脸要是好了,你会不会不理我了?”
“为什么?”岑卿浼问。
“大概不要钱的奶茶比较甜。”
岑卿浼皱着眉头想了想,“什么鬼啊。你的脸跟不要钱的奶茶有什么关系吗?”
舒扬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就发现耳边传来轻柔又绵长的呼吸声。
岑卿浼睡着了,就在这个持刀通缉犯出没差点要了他小命的房间。
舒扬侧过脸看着他,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乖,睫毛弯弯的,脸因为压进枕头里嘴巴微微开着。
被子里很暖,是属于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像最柔和也最撩人的温泉路过舒扬的脸颊和脖子。
舒扬平躺着一动不动,这一切都是毫无邪念的劝诱,喉咙缺水一般嘶哑,像是被人划了一根火柴,小火忽明忽暗地挑起了温度,他的喉咙用力滚动,好不容易让一切平静下来,旁边的人忽然蜷缩起来,脑袋离开了枕头,拱向他的怀里。
这就像空气一样无法拒绝,等舒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把对方搂进了怀里。
“嗯……”岑卿浼抿了一下嘴,额头继续往下抵着舒扬。
舒扬只能把被子向下拉了拉,怕这家伙把自己给憋死了。
他的呼吸就一直透过薄薄的睡衣渗透进他的皮肤,他的骨骼,在他的血管里轰鸣而过,那股温热的气息每一次若有若无地到来,都能挑起他心脏的瓣膜。
这是从未有过的煎熬。
第40章 起来嘛,扬扬哥哥
第二天早晨,岑卿浼被闹钟闹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是个大字霸占了整张床,而舒扬早就不见了。
“啧……不会是我睡相太差,舒扬忍了一个晚上没有揍我吧。”
岑卿浼赶紧刷牙洗脸,跑到对面去敲门。
“舒扬?舒扬你在……”
门忽然就开了,舒扬已经换好了校服,但是头发却是湿的。
“你……大清早的洗头?我枕头很干净的啊!”
“习惯。”舒扬转过身去。
“一起上学啊!”
“嗯。”
岑卿浼就在沙发上等着舒扬吹干头发。
舒扬背着书包走了出来,刚洗完头,很蓬松,跟在旁边的岑卿浼有点想摸一摸,但是又怕自己是因为昨晚同床共枕的情谊而得意忘形了。
“嘶,等一下,舒扬!你的脸是不是好了?”岑卿浼跟在舒扬的身后进了电梯,伸手去拨舒扬的头发。
果然红疹褪了下去,虽然还有一些痕迹,但只要不刻意凑近了看,是注意不到的。
这是岑卿浼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分辨出舒扬眼睛的线条轮廓,他的眼窝深,眼尾些许上扬,线条优雅又带着英气,五官之间有着恰到好处的和谐,柔韧的唇线抿起时又带着一丝果决。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舒扬轻轻摁住岑卿浼的脑袋,让他目视前方,“走了。”
“你这么帅的吗?天呐!虽然我之前就觉得你红疹退了肯定很帅,但是我没想到你那么帅!”岑卿浼还沉浸在刚才那一眼的惊艳里,“卧槽!钟淳还好意思说你‘丑人多作怪’?我确定他才是那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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