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且这几天他的手机根本没有催债的电话或者信息。我问他平常跟谁赌,他就一直说是同乡,还说自己犯事了就不连累别人了。”
“那么维修铺的屋檐呢?”
“我本来拜托了专业的同事去调查,老师傅竟然跟我说有人来收废铁,他就把掉下来的屋檐当废铁卖了。这也怪我们疏忽,没有及时把屋檐当做证物保管起来。”
“因为没有特别明显的证据指向赵长富的目标是我,所以谁也想不到会在屋檐上动手脚。正常的想法都是屋檐是被脚手架压塌的。”岑卿浼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小岑,无论赵长富的目标是不是你,他的行为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他被放出来了,我也会密切关注他。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好吗?”王忠守说。
“我明白,我不会再继续纠结下去了。”
岑卿浼挂掉了电话,呼出一口气。
快要下课的时候,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大师的短信。
【换锁】
“换锁?什么意思?”
大师!你的短信越来越敷衍了!换哪里的锁啊!门锁、车锁还是保险柜的锁!
岑卿浼忽然想到这条短信才刚发出来,对方说不定还没关机!
他立刻回拨号码,果然拨通了!
你会接电话吗?
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但是仅仅两秒,电话被挂断了。
当岑卿浼又拨回去的时候,再度变成了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岑卿浼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走进了教室,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到底是谁呢?
一直给他发短信的是谁?这个人……会是他的同班同学吗?
而且对方的短信来了,就表示又有什么不妙的事情会发生。
大部分的同学要么趴在桌上午休,要么在刷题,偶尔几个像陈硕、穆宁那样的在聊天,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和平常一样。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周围人也属于另一个空间。
“岑卿浼,你怎么了?”何斌的声音响起。
“哦,没……没什么……”岑卿浼侧过身,给何斌让路。
但是何斌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小声说:“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午饭吃的有点多,现在犯困了。”
岑卿浼走回自己的座位,趴下来枕着自己的胳膊寻思着也许大师的意思是所有锁都得换?那就先从门锁开始。
放学回到家,岑卿浼把自己的摸底考成绩单拿给焦婷看,焦婷又是对着光看,又是在纸上摸来摸去。
“妈,你干什么呢?”岑卿浼一边咬着红烧肉一边问。
“我看看这是不是假的。”
“什么?怎么可能?”
“现在网上什么不能做啊?什么录取通知书、行车证,成绩单太没难度了,价格还低。”
“……你打电话问我班主任好吧。”
“你这英语可以啊,之前考那破烂分数想糊弄谁?”焦婷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不是,我数学和理综考那么好你不在意,就看我英语去了?”
“因为你爸跟我打赌,说你就是因为不想被送出去留学,所以每次英语考试就瞎写。看来你爸赢了。”
他就知道,岑为谦就是只在他老妈面前假装天真不能自理的狐狸!
“那我考的这么好,能不能要点奖励?”岑卿浼问。
“奖励?这又不是高考!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这次考的好,是对面舒扬帮我押的题。我总得表示表示吧?”
焦婷一听,很爽快地给岑卿浼转了600块钱,“拿去请人家吃饭。平时大方点,买点奶茶星巴克什么的。”
“知道了。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下——能不能把咱们家的锁换一下?”
“换锁?”焦婷想了想,点头道,“是该换一下了。咱们这小区是老式的,物业也不怎么管那些外面来的人。前两天五单元还遭贼了,当时女户主就在里面洗澡。还好就丢了扔在客厅的一条烟和手机,万一那个贼起了坏心思,把女户主怎么样了,那还得了?”
“嗯。就是啊。而且我老妈如此貌美,给贼人惦记上了就不好了。”
“你还挺会奉承人啊。”焦婷笑得酒窝都出来了。
只是换锁得家里有人,焦婷约了周四他夜班轮休的时候来换锁。
第二天早晨,岑卿浼去到楼下大家停电动车和自行车的地方,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己的车了。
“诶,这怎么回事啊?难道我昨天自行车停错了单元吗?”
夏致在小区外面等他等得不耐烦了,打了个电话给他:“再不走,你今天就等着被罚打扫整间教室吧!”
“我找不到我自行车了!”
电话那端的夏致叹了口气,“你吧,明明没有风一般的速度,却非要买辆骚包的山地车。买就买了,又不锁自己家里。不偷你偷谁?”
岑卿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短信上的【换锁】不是指换家里的门锁,而是自行车的锁吗?
大师啊大师,你说话能再说的清楚点吗?
这世上那么多的锁,抽屉有锁、保险柜有锁,就连一个少年的心都能上锁呢!
“阿致,你先走吧。我试试看叫网约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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