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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恕的影子和他的人一样,好长好大一只,将岳金銮全部拢在其中,他道:“不是怕太阳大?我帮你遮着,你把手放下, 免得手酸。”
    岳金銮看了看被乌云笼罩的太阳——
    “你觉得我是嫌太阳大?”
    秦恕点头。
    岳金銮有气无力,“就当我是吧。”
    她继续用衣袖裹着脸, 迈着小碎步,秦恕亦步亦趋,不过他步子大,跨一步够她走两步,于是总得回头等一等。
    路过的宫人好奇地看着气氛古怪的二人。
    为首的姑姑上了年纪,见得多,笑嘻嘻道:“这不是三殿下和三王妃吗,小俩口吵架了?王妃生气了,殿下要多哄哄她,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岳金銮与秦恕婚期已定,又都是宫里看着长大的,私下里早改口叫王妃了。
    岳金銮袖子下的脸红的像火烧云,她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调侃揶揄,气冲冲往前走。
    秦恕若有所思地拉住她。
    女孩子的手腕很细很软,像初春的柳条和絮。
    岳金銮小声道:“你又干什么?”
    秦恕不让她走,他用身子挡住过路人的目光,“把袖子放下。”
    岳金銮赌气,“不要。”
    秦恕道:“让我看看你。”
    岳金銮也穿的骑射装,袖口不宽,仅能遮住大半张脸,她软红的耳尖与秀气的眉露在外面,弯一弯眉尖,便出卖了她扑通不安的心,“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秦恕诱她,“我想看看你。”
    岳金銮遭受不了甜言蜜语的攻击,袖子一点点下移,下垂羞怯的眼帘还未抬起,眼前一暗。
    拢着清冽松香的衣袖突然遮在她头顶,秦恕藏在袖子下亲了她。
    他身上的香气很好闻,沿着唇齿在她舌尖辗转,岳金銮忘了应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笑眼,唇珠被轻咬了一口。
    她吃痛,用手捂住嘴巴,秦恕又亲了亲她细白的手背。
    他的呼吸极轻,可拂在她耳骨边的气息却灼热。
    “还你。”
    岳金銮呆住,“还我什么?”
    秦恕垂眸看她,“昨晚。”
    岳金銮逐渐石化。
    秦恕似是故意,擒着一缕笑,温温淡淡道:“昨晚我没睡着。”
    “我知道你想亲我。”
    “所以我在等。”
    狗男人——
    岳金銮:“信不信我追杀你?”
    秦恕一把将她抱起放上黑马马背,岳金銮手足无措,“你又又又要干什么?”
    秦恕翻身上马,搂紧她的腰,“在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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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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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秦恕果然实现了昨日的诺言, 带岳金銮去捕了头狍子。
    还将一只袖珍□□送给她防身用。
    那□□是军营里闲制出来试手的,被秦恕要走了一个,重新上漆改造成适宜女子用的, 岳金銮力气小,用这个正好。
    岳金銮牵着狍子到处玩, 这回来秋猎的人多, 到了年纪的公子小姐难得见回面,好几家都有了要定亲的意思。
    江犁雨和画脂立在河边桑树下。
    她面无表情看着溪水边正与太子谈笑的萧文玉。
    萧文玉是户部尚书萧家的长女, 萧氏人如其名,文静秀致,清美如玉,是未来的太子妃。
    岳金銮已被许配给秦恕, 太子娶岳家女的希望落空, 转而将目光投向萧文玉。
    萧家清贵,祖上世代高官, 萧文玉为人低调温柔, 颇有教养,简直就是太子妃的完美模板。
    因而太子求娶,皇帝也同意了。
    江犁雨本以为走了一个岳金銮, 总该轮到她了, 谁料又跳出来一个萧文玉。
    太子见一个爱一个,早被萧文玉迷得看不见别人,殷勤地为她执伞挡小雨,伞下小手一牵,美人软若无骨的小手细滑似豆腐, 太子魂都飞了,只想快快大婚。
    什么岳金銮, 什么江犁雨,全忘了!
    江犁雨气得浑身发抖,天上小雨淅沥打在她眉间,眼泪混同雨水沿着桃腮淌了下来。
    若是目光能化为刀尖,萧文玉的脸早被江犁雨戳烂。
    她恨不得立刻举刀杀了萧文玉,尤其看见太子满目的深情款款,却不是对着她。
    江犁雨沉怒的脸色了无生气,雨水肆意打下,她纹丝不动,宛若一具僵直行尸。
    画脂寻来一把伞撑过她头顶,见她这样,竟都不敢开口。
    直到江犁雨硬生生折断了食指指甲。
    鲜血慢慢在指尖汇成一滴。
    画脂惊乍,“呀——”
    声音被雨声覆盖,并未惊扰到河边二人。
    江犁雨却转过头,深深瞧着画脂,红唇轻勾,“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说。”
    画脂低着头喏喏道:“如今岳金銮已经许给三皇子,和江小姐你再无冲突,江妃娘娘的意思是,咱们也犯不着再在她身上花心思,还是专心对付萧文玉吧。”
    江犁雨笑笑,“是,我下了这么久的棋,却再也不用对付岳金銮了,多可笑。”她的月眉逐渐挑成一把冷刀,“原来就算没了岳金銮,这太子妃还是轮不着我,你说,他怎能如此薄情,我与他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还敌不过新人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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