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就你会撒娇。”
……
舒欢听到这一段后,恶寒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敢想象,沈婉素看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一定感觉世界的塌了吧?怪不得早上会憔悴成那样。
还真是术业有专攻,时瑶上回从酒店出来的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如今又力挽狂澜了,有两下子的。
看样子秦守明今天是不会回来了,舒欢将电脑设了密码,放到自己的房间里,拿着行李连夜回到医院。
沈婉素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呼吸平稳,氧气罩上的雾气聚了又散,苍白的脸上有擦痕,可能是被撞倒在地的时候弄上的。
舒欢在病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沈婉素的手,低下额头,慢慢抵在她手背上,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小姨,你都知道了吧?秦守明不是东西,不值得你为他受那么多苦。你姨,你快快醒来吧,以后咱们俩自己过。”
第二天早上,秦守明终于回电话来了,一听就是刚从温柔乡爬起来,“不好意思啊小欢,昨天出差没回家,后面又应酬喝断片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要沈婉素没有醒来,就还有用得着秦守明的地方,舒欢不会现在跟他撕破脸。
“姨父。”舒欢顿了顿,“小姨出车祸了,在市医院这里,你快来吧。”
秦守明来得不可谓不快,扑到床边,装模作样地在病床边嚎了两声,好好表演了一番伤心欲绝。
戏演足了,然后预存了医药费,又联系了交/警那边,回过头来还安慰舒欢,尽心尽责地维持着好丈夫的人设。
然而仅仅只维持了半天,下午就不见了踪影,接下来也只偶尔露个脸,或者干脆不出现。
舒欢是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拖欠医药费就好。
哎,没钱真是憋屈,脾气都硬不起来。
沈婉素这几天情况稳定,就是迟迟没有转醒的迹象,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种情况只能等她自行苏醒,如果醒不来,一切就不好说了,但总体而言不错太糟糕的。
舒欢心里没那么乐观,原来她以为只要安然度过生日那天就可以躲过一劫,现在看来,沈婉素真正的劫,是秦守明出轨这件事,她有种是祸躲不过的宿命感。
向宁和段宜恩放学也会来陪她,给她带当天的作业,讲解当天的课程,或者跟她聊聊天。
然而,时瑶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医院,舒欢还是有些意外的。
时瑶有备而来,提了水果篮子,挺着肚子,大摇大摆,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
舒欢冷着脸:“你来做什么?”
时瑶巧笑嫣然地把水果搁在桌上,然后低着头摸了摸肚子:“我呢,今天正好在这边做产检,有人欢喜有人愁,就顺便来看看。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出门也不知道看着路,啧啧啧,真可怜。”
老婆在躺在病床生死未卜,小三就旁边妇产科欢天喜地,想想也真是够讽刺的。
舒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我姨父知道吗?”
时瑶笑起来:“你说呢?以前他忌讳,是因为沈婉素手里有股份,离婚会分财产,损失太大他舍不得。如今……哎呀,很可能是丧偶,那就不一样了。”
舒欢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没吭声。
时瑶走到病床边,微微低头,盯着她沈婉素说:“你这样多好,一了百了,大家都省事,要是知趣就别醒过来了,就这么静静躺着吧!醒来也是一无所有,白白伤心,何必自寻烦恼……”
“说完了吗?说完就请你离开,别打扰我小姨休息。”
“呵,就这半死不活的,以后多的是机会休息。”时瑶趾高气扬地抬了抬下巴,慢慢地往门口走,“行了,我懒得跟你们在这耗,输赢已成定局,到时候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女就等着流落街头吧!”
舒欢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出去以后,轻轻地把门带上。
时瑶意犹未尽,临走还要挖苦她几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沈婉素那天去御春苑的时候,我看见她了,没想到她真的找上门了,也没白费我留下那么多的线索。哎,既然她来都来了,我就顺便给她秀个恩爱呗!大概是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受刺激了吧,没准是一时想不开自己撞车的呢!要我说就别在这浪费时间金钱给她治了,由她去吧!”
刚刚在病房里,舒欢不想吵到沈婉素,所以一直忍着,眼下忍无可忍,抬手重重地给了她一耳光。
“啪”得一声脆响。
时瑶正自鸣得意呢,一下子被打懵了。
“你疯了吗?竟敢打我!”
时瑶也是个没怎么吃过亏的主,对像秦守明这样的男人可以伏小做低,但是对女人向来都是嚣张跋扈的,极少在女人手里吃过鳖,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黄毛小丫头。
舒欢出手重,时瑶脸上立即肿了起来,五根手指印狠狠分明。
她真是气急了,尖叫着就要扑向舒欢,“小贱人,臭丫头!竟然敢打老娘!我撕了你的脸!”
可惜她还没够着舒欢的脸,双手分别被舒欢制住,动弹不得。
舒欢说:“姓时的,我告诉你,你最好求爷爷告奶奶,每天烧香拜佛祈祷我小姨醒来,不然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到时候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