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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莱恩呼吸急促了一瞬,浑身冷汗涔涔。也许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唐琰的,实在太危险了。谢莱恩咬牙撕开了自己的衬衫,线条流畅且富有爆发力的脊背顿时暴露在唐琰眼前,他紫色的眼眸此刻已经趋近于暗红,勉强维持着理智道:“阁下……请给我注射三针抑制剂……”
    他说完,又觉得实在危险,冰凉的手紧紧攥住了唐琰的衣袖,断断续续道:“不……您还是去找保卫处吧……我随时可能会虫化……他们有电子镣铐……”
    唐琰没想到谢莱恩这么快就进入了二次精神力暴乱,选择性忽略最后一句话,立刻起身在药架上飞快翻找着抑制剂,然而林赛部长总是喜欢乱放东西,病历如此,药也是如此,唐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不知是不是因为特效药的催化,谢莱恩只觉得这次的精神力躁动比以往来得还要猛烈。他不想伤害唐琰,强自忍耐着,然而双眼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变得猩红一片,虫纹在后背若隐若现,灼热滚烫。
    “哗啦——”
    身后陡然响起一阵东西摔落的声音,唐琰下意识回头,却见谢莱恩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痛苦蜷缩成了一团。瞳孔细缩成了针尖大小,与凶狠的动物无异。
    他匆忙间只找到了两支抑制剂,见状也顾不得什么。上前把谢莱恩扶到怀里,对准他的脊背注射了进去,然而这似乎并不足以平息什么。唐琰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反而使谢莱恩更加痛苦。
    他的信息素只要再浓一点,就可以填平欲壑,但只有零星一点,只会让人食髓知味,贪得无厌。
    谢莱恩的理智已经消失殆尽。他本能顺着那个令他食髓知味的源头靠近,炙热的吻在唐琰后颈处来回流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阁下……唐琰……”
    谢莱恩跨坐在唐琰身上,眼尾熏红,声音沙哑破碎。他握住唐琰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好受一些,只能努力向他贴近。
    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莱恩在黑暗中寻觅到唐琰的唇,磕磕绊绊吻了上去,便如瘾君子找到了那个令他迷恋的东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请把您的信息素给我……”
    谢莱恩胡乱吻着他,胸前摩擦着唐琰的外套,直到红肿起来。他好似荒漠中饥渴的旅人,不得到水就会立刻渴死,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隐隐带着哭腔:“信息素……求您给我好么……给我……”
    唐琰被谢莱恩一连串的举动弄懵了,未成年雄虫哪儿来的信息素。他用力按住谢莱恩的动作,艰难想去寻找第三支抑制剂,然而力气根本比不过出于暴乱状态的雌虫,很快便被反制住了。
    “求您……给我……”
    谢莱恩毫无章法的亲吻着唐琰,笨拙而又难耐。身上的玫瑰花香馥郁惑人,夹杂着浅浅的血腥甜味,形成了致命诱惑。
    唐琰的后颈又开始滚烫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鼻翼间的玫瑰花香是如此清晰。他好似受了什么诱惑,喉结滚动,忽然一个翻身将谢莱恩压在了身下。
    撕碎那朵玫瑰,并吞咽入腹。
    唐琰的大脑给他下达了这样的指令。他静默一瞬,忽然毫无预兆吻住谢莱恩的唇瓣,温柔不失力道的搅弄着,直到对方软成了一滩水。
    谢莱恩紧紧抱着他,任由唐琰埋首在自己颈间,恍惚间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对方温热的唇舌。殷红一点。他眼神涣散的看着天花板,控制不住仰头,脆弱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犹如濒死的天鹅。
    不够,还是不够……
    他们在地上来回翻滚,抵死亲吻,谢莱恩的虫纹却依旧灼热。他在唐琰耳畔呜咽喘息,难掩痛苦,眼尾红晕愈深,好似要滴出血来。
    “唐琰……阁下……给我您的信息素好么……信息素……”
    他要唐琰的信息素……
    只要,唐琰的……
    属于唐琰的……
    一阵阵低语呼唤终于让唐琰回归了几分理智,恍惚间他好似从杂乱的地板上看见了一支熟悉的药剂,艰难伸长手臂捞了过来,找到注射器,对准了谢莱恩的脊背。
    唐琰怕伤了他,用力按住谢莱恩,声音低沉道:“别动——”
    下一秒,针尖刺破皮肤,药剂顺着被缓缓注射进了体内。
    谢莱恩本能想挣扎,但又依靠着所剩不多的理智勉强忍住了。他痛苦闷哼出声,身形一阵痉挛颤抖,末了终于泄力似的倒在唐琰怀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唐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勉强聚起一丝力气,踉跄着把谢莱恩抱到了床上,然而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攥住了衣领——
    唐琰低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紫色眼眸,眼尾红晕未退。谢莱恩躺在病床上,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神情难掩认真,忽然声音沙哑的问道:“阁下,您知道我喜欢您的,对吗?”
    如果以前还能装作不知晓,但今夜的一场吻,已经把窗户纸彻底捅破了。月色静谧,空气也因为这句话凝固了一瞬。
    谢莱恩重复道:“阁下,您知道我喜欢您,对吗?”
    唐琰闻言陡然陷入一阵静默,他撑在谢莱恩身侧,低头注视着他,良久后才缓缓出声:“……谢莱恩,我只是C级,并不足以抚平你的精神力暴乱。”
    谢莱恩忽然笑了笑,在夜色中尤为动人:“阁下,我从来无惧死亡,一支高贵的玫瑰只需要自由地活着就够了,如果苟延残喘,那么它与杂草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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