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一些,就看到林时有正往那边跑着,李钰赶紧大声招呼:“相公,你去哪儿?出什么事儿了?”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小,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林时有听见熟悉的声音赶紧回头,就看见李钰背着背篓站在不远处茫然地看着这边。
林时有强行将刚才冒出来的无数个念头摁下,咽了口唾沫,他一步一步走到李钰身边,大手抚着李钰被晒得温热的侧脸,俯身贴着他的额头温声儿问:“小钰你去哪儿了?”
李钰明显感觉相公的状态不对劲,说出的话嗓音带着掩饰不住地颤抖,贴着他侧脸的手心也微湿,显然是出了汗,他不顾众人的目光,主动贴了贴林时有的唇角,解释道:“我早上去河边抓鱼了,才回来,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李钰说了话,感觉到了李钰安抚的吻,林时有一直提着的心才缓缓落下,此刻才感觉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过度用力的手还止不住有些细微地颤抖。李钰牵着他的手嘴角翘起了弧度:“相公我就在这儿呢,别担心,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拉着林时有也往庙门口走去,众人见了他都瞪大了眼睛,刚才嚼舌头的几位妇人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直接站了起来,人群安静了一瞬。
“这不是钰哥儿吗?”
“钰哥在这儿,那这庙里的是谁?”
大家伙更看不懂了,林家到底谁出事儿了!
李钰见村里人的反应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像是不应该来这儿似的,难道这庙里只有本村人能进,他们后来的进不得?
没等李钰问出口,坐在人群中心地上一直哭哭啼啼的二房夫人也反应过来了,怎么这么安静了?
她也不装了直接站起身用手拨开人群,正看到站在中间的李钰和林时有。
二房夫人瞳孔骤然一缩,心里像压着千斤巨石一样呼吸困难,鬓边冒出了冷汗,她颤抖着手抬起指着李钰:“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话没说完她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
林燕子看她娘状态不对,赶紧走到身边扶着。
“李钰应该在哪儿?”林时有面容严肃,冷冷地望向她。
二房夫人只感觉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她嘴唇发白,两只眼睛不安地转动着,手心直冒冷汗,刚才鬓角的冷汗现在顺着脸颊流了下去,躲闪着目光不敢直视林时有。
李钰也是头一次看到二房夫人这样的表情,悄悄拉了林时有的袖子,绝对有鬼!
二房夫人还没想好理由搪塞过去,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开口了:“刚才不是说这钰哥儿和男人跑了吗,就在这庙里,现在怎么从外边过来了?”
“唉不对呀,这庙里不是钰哥儿,那另一个人是谁啊,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林家二房夫人一早就在村里找钰哥儿,又带咱们来这儿听这活春宫,这不是闹笑话了吗!”
“王婶子,我看你听得最来劲儿!”
众人吵吵嚷嚷的,又调笑起来了,来的时候想看的是林时有和李钰的热闹,结果没看成,但是一想到这庙里还没完事儿呢,又觉得没白来一趟!
李钰和林时有从大家的话里也猜出来了事情的原委,李钰气地松开了拉着林时有的手,插着胳膊冷声说道:“我李钰是自愿嫁给林时有的,都是清白人家。我们夫夫来了这村子,也是勤勤恳恳干活儿赚钱的,一没偷二没抢,谁这么编排我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他探究地目光转向二房夫人:“我怎么不知道二娘这么关心我了,大早上就在村里找我,你想知道我去哪儿了怎么不去学堂问我相公啊!”
二房夫人知道钰哥离了京城就变成了牙尖嘴利的样子,此刻被问的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着,脑子乱的很正想着怎么应付他。
李钰迈着步子慢慢地靠近:“这找人怎么变成我偷人啦!”他故意提高嗓门说地大声,让周围人都听见,“我好好地在这儿站着呢,真正偷人的是谁啊?谁做的谁给我解释清楚了!”
他沉着目光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二房夫人,似笑非笑地开口:“大家伙不想知道吗?”
刚才没注意,现在听李钰这么一说,村里人交头接耳,“对啊,我们不是去找人吗,怎么都来看偷人了?”
“我早说过钰哥儿做不出这种事,你们非不信!”
“你那时候还说这哥儿模样好看和野男人跑了呢!”
“呸呸呸,我可没说,人家钰哥儿干活踏实又会赚钱,哪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
刚才嚼舌头的都不承认了,本来就是看热闹居多,趁机落井下石的也不少。
林时有站在后头一直沉着脸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人群,脑子思量着这事,肯定和二房一家脱不开干系,在村里散播谣言,又把村里人引到庙口,肯定都是计划好的,只是一向能给他们家出主意的人去哪了?刘娇娇怎么不在?
等周围人安静下来,庙里的声音也彻底停了,众人目光都聚在门口,想看看里边到底是谁。
庙里的男人确实是王大海,不过另一个人不是计划中的李钰,而是刘娇娇。
前几日刘娇娇就去王大海家找他商量事情,她早都看出了王大海对李钰的心思,也不拐弯抹角地试探了,直截了当地问:“我有个法子,能让你尝尝钰哥儿的味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她问得狠毒,王大海虽然有色心,但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怎么个配合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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