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君轻笑了声,道:“无妨,我视阿晏胜过亲人,此事不用避讳着他。”
君晏心念微动,看着公子,心跳得有些快。
拓跋乐笑了笑,有些诧异,这主仆两人的感情着实有些深厚,道:“既如此,便直接问好了。”
“舅母身为西凉的圣女,可曾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与你而言,可曾相信神明的存在,西凉国师被雷电劈过之后,宣称自己看见了神,你又是否相信?”
拓跋乐轻笑了声,“我便从头开始回答,虽说是圣女,可圣女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倒是没有,不过圣女大多善毒,但我只能说是中上,至于神明的存在——”
“这个其实我是不太相信的,神庙中,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国师说他见到神明,我自然也不相信,不过他没有被雷劈死一事,却是有些匪夷所思的,这我也想不通。”
季逢君眉梢一挑,这不由得想起了他所中之毒,舅母虽说自己只是中上,但这多是自谦的话。
就算真的只是中上,她出身西凉,说不定便有解他身上毒的办法——再加上张大夫,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这的确是个意外之喜,暂且压下心中的喜悦,继续思考着,西凉国师的事情着实有些古怪。
眉头微蹙,他继续问道:“那舅母能否大致说说,你与我舅舅的感情如何——你既然已经随他去了京城,又见了我们这些人,又是因为什么回到的西凉,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发现你不在了吗?”
她应当是频繁往来于齐国与西凉之间的,若是舅舅与她的感情没有问题,那想来便是西凉是有令她牵挂的,那这又是如何,他心中闪过些思量。
眼前人的话虽是问得严厉了些,但这也都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我与他是在齐国边境认识的,圣女在神庙中的地位仅次于国师,国师权柄虽重,但他却是极少露面的,我留着替身在,便未曾有人发现真相——”
“我和你舅舅的感情自然没有问题,否则也不会有圆圆了。”她轻叹了口气,“我说过我对西凉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小时候虽受了些欺负,但那些也不是不能忘记。但我要给我的母亲报仇——说来可能有些诧异,我当上圣女之后,着手调查我母亲的事情,竟发现我母亲是被国师害死。”
君晏偷偷打量着她,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但又不全是真的,他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报仇虽重要,但她对权力也是极为渴望的。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季逢君心道,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了,昨日与拓跋乐交手的时候,便觉得这人不一般,她所经历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坎坷了。
“所以时郎和我的事情,便一拖再拖,他出事的时候,我恰好在西凉——那时我之前的小动作被国师发现了,我是圣女,一时半会儿还消失不得,他便只是把我关起来了。”说话间,便有些谣言切齿的感觉。
闻言,季逢君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问道:“那舅母偷走的国师的东西是何——为什么如此重要,国师竟是不远千里,还要派人追过来。”
“那东西具体的用处是何,我也不知晓,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心想逃走,并未注意别的东西,后来我听说了时郎的事情,”拓跋乐的轻叹了声,“查出来这件事也与他有关,那日我便是去刺杀他的——刺杀虽未成功,但却是让我把那件东西偷了出来,没想到竟是这么重要。”
季逢君道:“不知道用处是何?那它现在又在何处?”
拓跋乐的眉头紧锁,“确实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像是一块很漂亮的石头,约有两个拳头大小,虽然漂亮,但连玉都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重视。”
只听着这描述,着实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那国师会如此重视这个。
“我逃出西凉之后,一路南下,本以为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想到却发现他们竟是追到了扬州。五日前,我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便将那石头藏在了城郊,没有在身上,你若是想知道,派人去取回来便是。”
季逢君应了下来,想说出他所中之毒,但这事情还是不让阿晏知道的好,那便只能偷偷给她说了——那时请在请上张大夫,他这毒应当是有希望解了。
作者有话说:
打了疫苗之后,胳膊好疼qaq
第99章 晋江独发,禁止转载
虽是有些意外, 但季逢君依旧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去看那四大家的布坊,其间也参加了些他们举办的聚会, 扬州多富商,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宴会的奢靡程度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不禁让人惊奇,他们的库房是不是比国库还充盈。
季逢君虽知道重农抑商并不可取, 可他们这些富商的风气,着实是不对的。
他的精力,自然也没有全部放在这上面,他之后又接着去扬州城养蚕的百姓家中看了看,这些事情虽是繁琐, 但确实必须要做的——虽是波澜不惊, 但也极为充实,季逢君对这扬州城中普通百姓的生活也了解些。
摆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便是他托人寻来的织机了, 这两架织机便是陆家的,只简单的看看,便不禁让人感叹古代劳动者的智慧,这家织机着实是极为精妙的,不过也确实有改进的地方。
想起王掌柜给他说的话, 季逢君也有些惊讶——陈家正在着手研究如何利用水力来带动织机,似乎已经小有成效了,比原来的快了十几倍,这便应当是水力大纺车的雏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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