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惊醒过来,找了个理由溜进洗手间,胸口不太规律地起伏着,抖着手点开手机里的论坛。
爆料相关的内容不多,只有一条每分钟都有回复的热门帖。
“无自证,说个瓜吧,only宿舍男男恋爱被拍了,内存卡都被锁起来了,导演组正在紧急查消息泄漏情况。”
评论里是互联网万象,有的表示质疑,有的觉得无聊,有的让楼主展开说说的,有的觉得这是北方卫视在炒作。
“然后呢然后呢?是哪一对啊?我嗑到真的了?”
“有没有别的瓜啊,这料太绿了。”
“北方还有没有底线了,这也炒,是要吸干lgbt最后一滴血吗?”
“不至于不至于,现在搞甄姬节目真的会完蛋的,北方还不至于吧?”
“不要最后放出来是工业糖精,我会鲨了楼主的。”
“到底是谁啊,提示一下可以吗?”
白宴屏着气又往下翻了一页,画面变成了报错提示,帖子已经被删除。
他退回首页,看见满屏的问号。
“删了????是真的????”
“救命??????不会我对家是甄姬吧!!!!!”
白宴的脑子轰地短路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选手管理的声音中气十足地穿过墙面:“还有谁的手机?差两个,赶紧啊!马上去后台了。”
白宴从胆战心惊里醒来,翻开和随祎的聊天记录,毫不犹豫地点下全部删除,又卸载了几个平时用来关注随祎的软件,然后长按关机键。
洗手间里的门板哐哐地响了几声,人来人往带来嘈杂的声响,白宴推开门,表情很沉静地把手机递了出去。
因为选手陆续淘汰,后台准备室意外地变得开阔起来,没有手机的选手百无聊赖地站着,等着执行导演喊名字。
白宴的神经被兀自猜测弄得很紧绷,身体很僵硬地站在角落里,有点焦虑地在脑海里回忆动作。
李修杰在不远的地方看了他两眼,走过来问:“还行吗?”
白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跟他点了点头。
“脚可以?”李修杰又问,“自己上台没事吧?”
白宴用力地往外伸了下右腿,木着脸很冷静的样子,表示自己状态良好。
脚底传来难以忽视的痛感,他深吸了两口气,惯例从摸了一下口袋,准备再看一遍简安妮的示范动作。
裤子口袋里空荡荡的,手机已经被收走了。
白宴的脸色变得有点差,执行导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舞蹈第一组可以准备了。”
李修杰举手示意收到,拍了拍白宴的肩膀,准备推着他往前走。
白宴抬头看了看他,觉得刚复习完的动作变得更加模糊了。
第三次公演没有主题,导演给它包了一个简单到近乎粗暴的竞技模式,每组节目完成之后,现场的选手进行秘密投票,总票数第一名的组内成员全员晋级,剩下的选手进入第二轮投票。
在第二轮投票之前,三位导师进行only卡的权益行使,可以指定一位选手进入决赛,导演近乎麻木地宣布完规则,主持人便对着像是文艺汇演的舞美介绍起了节目内容。
如果要让现场观众用一个词来形容第三次公演,那就是一塌糊涂。
声乐组从开场就抢了拍,负责最重要部分的易圣卿频频忘词、跑调,最后带着整组人一起唱到了沟里。
简安妮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给舞蹈组做了一个很柔和的现代舞,从白宴不小心站错点开始,除了李修杰以外,所有人都栽进了蝴蝶效应里,用乱七八糟的节奏,全身僵硬地跳完全程。
舞蹈结束的时候,简安妮的脸随着舞台灯一起黑了下来。
本来就是几句歌词翻来覆去糊弄的说唱组在前两组的衬托之下,竟然显得有些出众。
投票提示灯嘟了一声,在大屏幕上亮了起来。
台下静悄悄的,安静之中透露着不太好的气氛,观众低着头投票,几个穿着应援服的粉丝在一边唉声叹气,把说唱组送上了第一名。
坐在随祎边上的CD很错愕地看着结果,没忍住说了一句脏话。
随祎的表情不比简安妮好,眉头微微蹙着,无意识地顶腮。
“好的,那么恭喜我们的说唱组,全员进入决赛。”主持人也愣了愣,很迅速地拿起话筒圆场:“那么接下来,请各位导师对另外两组的选手进行简单的点评。”
简安妮的话筒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冷笑。
“然后也请导师们使用自己的only卡!”主持人朝导师席比了个手势,镜头便推了过来。
简安妮冷着脸,说:“随导师先说吧?”
随祎把话筒拨过来,表情也不太好,但还是丢出了很官方的评价:“我觉得这次公演,大家都没有让我感受到进步。”
声乐组和舞蹈组并排站在舞台中央,易圣卿和李修杰肩抵着肩。
“队长有什么看法?”简安妮面无表情地问李修杰:“觉得大家表现得怎么样?”
即便是已经出道了好几年,李修杰还是卡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之后继续努力吧,我对你还是有很大期待的。”简安妮很干脆地说,然后对着台下的编导说:“这句要剪进去啊!”
易圣卿脸色很白,很忐忑地等着随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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