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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久。”易圣卿感慨,“我在南珠的师哥也天天都在说结婚买房的事,大家都有自己的计划。”
    “你为什么来参加比赛啊?”白宴被逗乐,反问他:“还这么拼。”
    易圣卿转过头看了看白宴在莹亮的月色下显得很柔和的侧脸,说:“我一直都没什么目标,随老师和珍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做了之后我的粉丝好像都很开心,我也就很开心,如果拿了冠军,她们应该会更开心。”
    两个人走进了宿舍楼遮挡起来的昏暗里,白宴忽然觉得易圣卿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所以我应该争取拿冠军。”易圣卿的口气很坚定。
    “那很好。”白宴没再说什么,宿舍的正门出现在眼前。
    堆满了架子床的房间很杂乱,随处都是已经卷边的台本和不太干净的衣服,白宴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体走回自己的床前,直直地躺了下去。
    凌晨十二点半,接送粉丝往返市区的大巴终于抵达,袁圆手里抓着赞助商送的应援棒,被推搡着上了车。
    手机隔着手套在掌心震动了两下,袁圆抽了只手点开。
    [随便起个昵称:后天中午发布主题曲单人视频,还会公布等级。]
    [随便起个昵称:记得让大家去发弹幕,如果播放量不行就发给上次我推给你的人。]
    大巴车里没有暖气和灯,袁圆活动了几下手指,想把现场复杂的情况给她发过去,大约是手指温度太低的原因,摁了几下才点开对话框。
    袁圆想了想,直接拨了语音电话,提示音响了两下就被挂断,拒接提示后面跟了一条新信息。
    [随便起个昵称:家里人睡了,不太方便,你给我发语音吧。]
    “随便,不好意思啊。”袁圆脱了手套,缩在车窗边小声地说:“今天老白拿了勤奋第一,据说是第一轮淘汰可以加三千票。”
    前排坐着的女生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袁圆犹豫了几秒,脱了另一只手套开始打字。
    [圆圆:今天唱得很少,估计镜头也不多,而且感觉导师对他不太满意,没给好话。]
    [圆圆:这种情况怎么办啊,随便?]
    屏幕上正在输入的提示跳动了好一会,袁圆才收到对方的回复。
    [随便起个昵称:没事的。]
    [随便起个昵称:到时候看节目情况吧,没事。]
    袁圆蓦地想起宣布勤奋第一的时候,来自导师席不太友善的注视,头绪又有些乱了,想了一会还是扯了句别的:“随便,你这么喜欢老白,不来现场看他,会不会觉得有点遗憾啊?”
    听完这句,手机像是变得卡顿,提示电量低,提示黑了下去。
    随祎裹了一件超过膝盖的羽绒服,跟活动的宣传站在他身后跺脚,靠近直达停车场的电梯间才越过随祎,上前一步按了电梯。
    电梯间里很暖,随祎感到热风打在脖颈上,又干燥又温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老板。”宣传小心翼翼地提醒,“到了。”
    商务车把电梯口遮得严严实实,随祎迈开腿钻进车里,全身卸了力一样瘫在后座上。
    宣传上了车就摁开头顶的灯,翻开手写的笔记本开始复盘,看了几页才说:“老板。”
    “嗯?”随祎有点恍惚。
    “我感觉,小易他们这组出来这段,可能有点麻烦。”宣传顿了顿,“按照这么剪,估计黑粉能骂半个月。”
    随祎用两根手指揉了揉眉心,潦草地回应她:“没关系。”
    “……就是我个人觉得啊……”宣传踌躇几秒,转过身壮着胆子继续说:“小易他们这组其实表现得挺好的,虽然跟您没有办法比!但是,大家都给好评只有你没给,到时候剪出来就显得你刻薄,故意为难老同学了。”
    随祎睨了她一眼,宣传立刻闭上了嘴。
    车子上了高架之后便畅通无阻,宣传像是下定决心般又回头:“老板,要不然还是要求导演组把你的评价给删了吧!”
    气象预报显示这几日都是大雨,而车窗外月朗星稀,把车里照得明亮而清晰,随祎没有像她想象中一样发脾气,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就这样。”
    公演结束的当晚,白宴又像之前那样睡得很浅,半夜醒来的时候,呼啸的风打在窗户上,声音有些恐怖,他平躺在床上,脑袋逐渐清醒了一些。
    首先是冷静地计算了一下距离第一轮淘汰的时间,接着又想阿西这个月有没有准时打钱,贷款会不会拖欠,最后才想起唱完《草木》的时候,随祎那张看起来几乎没有温度的脸。
    歌词他记不全,只记得随祎好像在歌里说,希望自己是棵树。
    为什么要是树?他没想通,也不太想明白。
    一整晚反反复复地惊醒,白宴眼睛酸胀、肌肉酸痛地准时在九点半爬了起来,刚拿了洗漱用品走出宿舍,就看见一个戴着绿色毛线帽的人蹲在门口堵路。
    白宴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她:“你不是来找我的吧?”
    咕咚抱着一沓纸站起来,口气很讨好:“白老师,你这么早呀!”
    “你要干嘛?”白宴脑海里迅速地闪过咕咚在剧本里带给他的伤害。
    “我们开个会嘛!”咕咚的脸颊冻得很红,上前一步挽住了白宴的手臂,把自己的手机塞进了他的口杯里:“来来来,我们去会议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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