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当然不是专业的,她只是一个因为工作无意认识白宴的影评人,莫名其妙地被阿西拉着给白宴注册了一个参加《Only2019》专用的后援会官方微博。
虽然她并没有操作什么,但白宴的热搜还是肉眼可监控地往上攀升,于此同时后援会官方微博的后台跳出了几个零零散散的私信。
有几条问官博是否有人在管,有几条问官博是否还招人,还两条字数很多、占领了大半个手机屏幕的私信。
袁圆点进去主页,发现是个刚注册还充上了会员的小号。
[111111_:官博有人管吗?]
[111111_:上热搜了不管一下吗?转发完正片看到其他有白宴的片段也需要转发不知道吗?后援会有没有建组控评?上了热搜还不发一下广场吗?每次单人的舞台要组织刷播放量不知道吗?不保持在前二十名下一期镜头就很少你不知道?第一轮投票都开始多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开链接?]
袁圆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因为没考好被劈头盖脸痛骂的时候。
袁圆忍了两秒,还是没忍住,噼里啪啦地往私信框里打字:“你这么厉害,你来啊。”
对面几乎是立刻跳出了新的消息:把账号给我。
袁圆愣了愣,对面又发了了一串数字,语气放缓了一点:这是我微信,你加一下,你要是没时间管,给我就行。
“……”袁圆看了这条消息一会,还是复制了号码加上微信。
账号显示对方是一个刚注册的小号,不过实名认证已经通过,袁圆有些不太确定,但还是选择了添加。
没过两分钟,对方通过了好友申请,紧接着问她:你姓什么?
袁圆还没回,对方又说:看到你昵称了。
一条一万六千块的转账从界面跳了出来,袁圆吓了一跳,发了个问号。
[随便起个昵称:我小程序今天购买上限了,你记得买两千套饮料,把卡投给白宴。]
直到对面把小程序和投票教程的内容发过来,袁圆才弄清楚这个节目残酷而粗暴的选拔方式,又聊了几句之后才发现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匆匆地结束了这个对话:“替老白谢谢你了,我投完给你凭证。”
对方发了个好字,袁圆才摁下收款。
“但这次我想一起走到最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屏幕里,白宴不轻不重地说完这句话,第一期节目到此戛然而止。
初舞台播出这天,随祎正好碰上了半年难得一次的休息日,季珍发了三条消息提醒他记得看易圣卿的节目。
节目很有看点,每隔两三分钟就想让人嘘声一次,随祎看了一会就感受到北方卫视惯用的剪辑手法,甚至可以想到是哪个工作室的导演安排的花字。
易圣卿大概被太多人关照过,无论是镜头美感还是故事线都无可挑剔,季珍过了大半个小时又在工作群里发了四条消息表示对第一期节目的满意。
随祎看了眼又放下手机,拿起遥控器把节目往前拖了两分钟,倒数第二分钟是白宴穿着初舞台的黑色衬衫缓缓唱歌,最后一分钟是他穿着声乐组的制服发表宣言。
一个星期前他在秦皇岛录制了分组,分组这场他只录了两个小时,因为赶时间的原因,季珍没肯让导演给他安排太多内容,因此他全程都很松弛,像是个普通观众一样,默默地看着台上的这些人。
他们大多数都很年轻,带着没法掩饰的稚气。
白宴天生的娃娃脸,站在其中倒没有很突兀,但好像又和这里不太一样,没有什么蓬勃的欲望,也没有什么活力。
一直到简安妮拿着话筒追着他问:“白宴,你来到这里的目标是什么?”
简安妮在海外呆了很多年,一板一眼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随祎愣了愣,接着就看见白宴像是背书一样开始回答。
“虽然我一直都走得不顺。”白宴的语气很平静,抬起眼睛看着前方的导师席,灯光配合着发言缓缓地暗了下来,接着随祎就看见他明显愣了愣的眼神,隐约能感觉正对着自己。
像是运行太久的软件卡顿了几秒之后,白宴的口气随着追光灯变得飘忽,怔怔地说:“但这次我想一起走到最后。”
简珍妮也顿了几秒,才问:“你说这一起,是想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吗?”
白宴回过神,啊了一声。
“这个一起,是想和所有选手一起走下去吗?”简安妮又提示他。
“嗯,是的。”白宴点了点头。
身后声乐组的选手们齐齐鼓掌,易圣卿率先把手举过了头顶,用力地拍了几下,特写机位背后站着的编导摆弄了一下机器,把镜头从白宴推到易圣卿的脸上。
声乐组大多是些没什么人气、投票名次靠后的选手,刨去已经是全场焦点的白宴,易圣卿在其中显得很亮眼。
白宴像是梦醒了一样,侧过头看后台躲着的咕咚,咕咚的脸上写满了感激,朝他比了个棒的手势。
属于声乐组的舞台部分结束,银白色的追光灯渐渐弱下去,导演的喊停的声音从耳返里传来,接着棚里的照明灯陆续亮了起来。
“大家休息一下。”有人喊。
初舞台播出的隔天阿西就预约了电话,选手统筹拿着自己的手机跟他招手,白宴从一群对着练功镜的选手身边挤出来。
“白!”阿西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白宴飞快地捂住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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