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晓候机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大家都在担心天降暴雪,影响飞机准点起飞。
但值得庆幸的是,沉郁的天空,直到飞机起飞也没落下雪花。
飞机降落在莫林市,顾晓晓和她之前雇佣的四人,约好在汽车站广场前见面。
对于这个天生掉下来的兼职,几个人其实是有些忐忑的,但对方提出的报酬足够丰厚,并且答应见面就先给一半的酬劳,他们这才下定决心接下。
即使如此,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仍然充满担忧,怕金主没在约定的时间出现。
几个人之前不认识,只从顾晓晓的口中知道了见面的地点,这才见到了即将一起工作的同行。
这份工作,对他们来说,最特殊的一点就是要穿西装。他们平时多在城里打零工,或者做些维修下水道、小家电之类的活儿,哪儿有什么西装。
但冲着诱人的报酬,有的将结婚时买的西装拿了出来,有的则硬是想办法借了西装,以免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
四个穿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车站广场上,是一件非常引人注意的事儿。
顾晓晓刚下出租车,戴上墨镜抬头就看见了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四个大汉。
她先前已经通过视频和几个人见过面了,况且他们特征十分明显,故而一眼就认了出来。
顾晓晓拖着拉杆箱朝四人走了过去,到了之后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对方见她如此年轻又彬彬有礼,局促之余纷纷自报家门,进行了朴素的自我介绍。
虽然明知道这次出去是做保镖的,但他们太过紧张,将自己擅长修水电或者木工的事儿,全都抖了出来。
顾晓晓按照约定,从包里拿出了四个装着现金的信封,一人发了一个。他们有些腼腆的接过钱后,背过身子,将信封里数量不多的钞票数了好几遍,还举起来对着太阳照了又照。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雇主真的这么爽快,就说了几句话,就提前发给了一半的工资给他们。
而且她戴着墨镜还有帽子,穿着打扮都很时髦,言语之前还很尊重他们,让他们绝对这次的活真是做对了。
顾晓晓耐心的等四人将钱查点清楚,然后又简要重复了本次要去的目的地,以及他们到的时候,一切都听她指挥,尽量保持沉默。
四个人几乎将顾晓晓的话当做金科玉律,一个个点头称是。顾晓晓从背包里拿出了四副墨镜分给了他们,不过没要求他们立即戴上,只说等到了平安县后,她说戴时再戴。
在交待完毕注意事项之后,顾晓晓一行人坐上了前往平安县的汽车。
现在正是农门工返程高峰期,从县城来市区的车很拥挤,但从市区到县城的车却相对宽松。
顾晓晓坐在车上,打起了盹儿,四个人穿黑色西装大汉的人将她围在中间。一时间,车上无数好奇的目光投来,但没人敢来找顾晓晓搭讪。
这还是她头一次坐车坐的这么清静,客车在一路颠簸中抵达了平安县。
下了车,扑面而来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顾晓晓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听着周围熟悉的乡音恍如隔世。
在原主记忆中,印象最深刻正是平安县,她在山村里长大,年纪很小就到县城里开始做学徒。
这里几乎刘春花生活的全部,她曾向往过外面的世界,却被人贩子从一个山村卖到了另一个山村。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眼角的疤,在到帝都之后,顾晓晓到医院里找医生看过,买了去疤痕的药物。现在那道狰狞的疤淡了不少,但原主曾遭遇过的虐待,顾晓晓没有忘。
刘春花家在平安县的大杨镇,孙宏家在离大杨镇不远的牛头乡,她的身份证还有户口本,还被刘父刘母扣着。
因为农村户口,每年国家会按人口发一些补贴,刘春花名下还有地,她们不舍得让孙家拿去。
当然,孙家也是这么想的,两家倒是默契。
小县城里,平时难得一件穿的西装革挺的人,更别提一下子见四个,每个人还膀大腰圆戴着墨镜。
这样的打扮,他们平时也就见过电视上的黑社会做这样的打扮。
四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子还簇拥一个戴墨镜,打扮洋气戴墨镜的女子,大家就更疑惑了,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来平安县。
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顾晓晓带着四个保镖上了车,从县城到大杨镇要近半个小时。到了镇上,再到刘春花家还要先坐上十几分钟三轮车,然后走上小半小时。
眼下天已经黑了,顾晓晓在综合考虑后,决定到镇上后,先找家宾馆歇着,等第二天了再去刘家。
不然黑灯瞎火的,她就算拿走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想要从镇子上离开,也是件麻烦事儿。
要不是顾晓晓体力好,估计从飞机到火车再到汽车和三轮车,早被折腾的趴下了。
她雇来的四个人平时也是能扛活的,这一路跟着颠簸,硬气的不叫苦也不叫累。连接顾晓晓给他们买的饮料还有水果以及一些吃的时,都有种受宠若惊感。
在他们心里,自己收了这么多钱,雇主还给他们买吃的,实在太心善了。
大杨镇上只有一家宾馆,还是居民用自己家多余的房间改装的,房间里陈设简单,连沐浴都是几年前的老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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