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性子慈和,对他们虽然深恶痛绝,但到底没怎么管,这才让他们越来越横行无忌。
落到顾晓晓手里,他们就别想再逍遥自在了,当年做的恶,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也该还回来了。
坤宁宫一时风声鹤唳,虽然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心中还是向着慈宁宫,但兔死狐悲,瞧着同类的下场,到底有些畏惧了,行事也不敢那么张狂了。
论起来,这倒算是意外之喜了,顾晓晓巴不得手下宫女太监们都消停些,少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各种小动作。
三日之后,风玉停再次来到坤宁宫,仍是以查案的名义。他在几个刁奴住处象征性的查了一圈后,以怀疑他们将九龙玉佩藏匿到失窃场地为由,再次进了坤宁宫主殿。
顾晓晓得知风玉停来的消息后,这几日来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先前风玉停是答应了要和她合作,但这三日不见任何风声,他也没想办法传过来消息,她几乎要以为两人之间的合作要搁浅了。
不安等待中,顾晓晓甚至怀疑是不是《降龙十八掌》不适合这个任务世界,所以风玉停以为她在骗他。
但转念想想又不应该,她从宫中收藏的话本,以及所谓武林秘籍中,也翻到过各种拳法、掌法和剑法,林林总总和她印象中的武功区别不大。
尤其是剑法,但看到那些套路相似堪称粗陋的剑法,一时技痒,恨不得再开创一个流派出来。
剑术追求的不是华丽,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而是剑意随心潇洒自如的快意,顾晓晓只盼着早日轻功有所大成,介时她随身携带一柄软剑也可防身。
要不是原主的身子实在不适合重剑,顾晓晓也不愿退而求其次,但这些都是后话,如今最关紧的是问风玉停到底有何打算。
顾晓晓相信,他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这三天不动声色,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怪她困居深宫之中,闭目塞听,外面一切风浪都被宫墙隔绝。
也罢,总归风玉停还是来了,顾晓晓放下心中种种杂念,只等与他见面后,听他确切分说。
风玉停穿着打扮与上次相同,只是神色略有疲倦,眼下少许青黑,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青的胡茬,一看就是几天没打理的样子。
他在看向顾晓晓时,眼神有些复杂,有惊讶也有释然,最后全化为了郑重。
这三天里,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调查太后那日跟他说的话。从一开始的震惊,后来的将信将疑,到后来对太后以女子之身忧国忧民的敬佩,他决定要彻查此事。
时间有限,哪怕在掌握了确切提醒的情况下,风玉停仍没查到太多消息。但就是所知的凤毛麟角,让他对陈斯年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北静郡王府中,果真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县主,出生时曾有些不清不楚,稳婆在小县主出生后就被打发回乡下了,奶妈也是从乡下庄子里请来的。
府上人只知夫人自妊娠满三月之后就深居简出,半年之后生下了小县主,其余明明在同一府中,却不甚了解。
疑点重重,风玉停硬是凭着仪鸾司无孔不入的侦查能力,将小县主的身世给调查了出来,这也验证了太后的话。
以前风玉停只知陈斯年擅于弄权,先皇之死与他脱不了关系,但在调查中,他惊愕发现,陈斯年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军营中,他所谋之事让人不敢深想。
除此之外,朝野之外,也有许多人自愿做陈斯年鹰爪,还有人自甘堕落认他为义父,更有人恬不知耻到自认为义孙。
真相有时比猜想还要惊人,不难想象,陈斯年能将女儿放在北静郡王膝下,若生下儿子之后,又会如何偷天换日混淆皇室血脉。
他的最终目地昭然若揭,待孽种长到两三岁时,再故技重施害掉当今圣上,将孽种推上皇位。
从此,大周就要改名换姓,陈斯年也能牢牢将权柄握在手掌,百年之后传于他和太皇太后的孽种之手。
出于稳妥考虑,风玉停顺势调查了白家,结果发现白家果真紧随陈斯年其后,对其马首是瞻,也靠着陈斯年的威风,结交了不少权贵之家。
可恨,可恶,若非太后提醒,他们这些忠臣良将一个个被温水煮青蛙,待到家破人亡之时,恐怕还尚处迷梦之中。
“乔楠,徐钰,你们先带人在外面守着,同时对宫人进行审问盘查。我要和太后,再次确认了解当天陛下的行经之处,借此寻找九龙玉佩下落。”
风玉停一番话吩咐下来,宫人个个战战兢兢,如何有心思告密,一个个生怕官司缠身。
连素来手脚干净的,在阳刚威猛的仪鸾司校尉面前,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待几位属下带着宫人离开之后,殿内静寂无声,只剩下风玉停和一袭华服妆容精致的顾晓晓。
顾晓晓没开口,她在等风玉停的解释。
殿外,风吹疏竹,阳光映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光芒。
风玉停没有沉默多久,他简短有力的说了四个字:“我都查了。”
顾晓晓看着他,不动神色,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三天,我一直在忙着查太后娘娘上次说的事情。陈斯年比想象中更加猖狂大胆,若再姑息下去,岂只国将不国,朝中恐怕要面临大清洗。”
一席话深得顾晓晓之心,她点头道:“风司长所言极是,哀家正是为此担忧,所以恳请您助哀家和皇儿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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