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打女儿十岁失足落入池塘撞到脑袋后,以前的事儿忘得七七八八,连针织女红也一并忘了,平时言行举止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矜持。
如今女儿在受了惊吓后,举手投足多了几分稳重,她心疼大于欣喜。
顾晓晓感受到钟夫人话语中的浓浓关切,放低了身子笑到:“女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昨夜受了一场惊吓,今晨醒来,女儿突然发觉幼时记忆好像一下子全想起来了。这些年,女儿太不懂事,惹得爹娘担心。”
“你真的想起来了?菩萨保佑,我可怜的儿,你受苦了。大夫当年说你受了刺激,以前的事忘记一些也是正常,兴许什么时候就又想起来了。你爹爹和兄长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指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钟母合掌庆幸,连话都变多了,顾晓晓笑容更加灿烂:“娘,我不苦,是您受苦了,女儿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让您和爹爹担心了。”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熨帖话,钟夫人这才谈起了正事:“雪儿,我与你爹爹昨夜又商议了半宿,既然昨日是燕国公世子巧遇了你,将你送了回来,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备上礼物聊表心意。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以后出门千万要万事小心,切莫再犯同样的错。”
钟璃和燕秀这一出戏,顾晓晓可是从头看到尾,听了钟母的话才知钟璃为了给燕秀刷好感度又撒了谎。
顾晓晓刻意敛了笑意,默默低下头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喊了一声娘。
钟夫人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急急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娘这就叫人请大夫。”
“娘,不用请大夫,女儿身体无恙只是有话跟你说,让香蝶、春英她们都先下去吧。”
“你们都下去吧,”钟夫人屏退了下人,将顾晓晓往前拉了拉,关心的说“我的儿,你心中若有事,尽管与娘说,娘亲永远为你做主。”
“娘亲,女儿不孝,女儿骗了您和爹爹。其实昨夜女儿不是和兄长意外走散了,而是在卫国公世子的安排下,与他一起放了河灯。娘,女儿辜负您和爹爹的教诲。”
钟夫人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问到:“你真的与卫国公世子私下见面了?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这些做爹娘的,难道会害了你不成。卫国公府家大业大,国公夫人最近正在为世子议亲,我的傻孩子,莫要被****迷了眼。”
钟家从始到终都是反对女儿为妾的,哪怕是给京城四公子之一做妾也不行。
顾晓晓多做妾更为排斥,听了钟母的话连连点头,做出悔恨状:“只怪女儿年幼,不懂体恤爹娘,娘亲,如今女儿已经幡然悔悟决心与燕秀断绝往来。您和爹也莫要到卫国公府道谢,只当我与卫国公世子从未相识过。”
钟夫人见女儿知错能改,心中略感宽慰,但想到钟卜两家婚事,她委婉的问到:“雪儿,你老实跟娘说,你和卫国世子有没有——越雷池。”
她说的很艰难,顾晓晓爽快答到:“娘亲放心,女儿虽然一时迷途,但也是有廉耻之心的人,我与卫国公子发乎情止乎礼。”
话是这么说,顾晓晓心中默默吐槽,钟璃和燕秀的确没越雷池,但拉拉小手亲亲抱抱的举动还是有的。
为了钟父钟母着想,这些就不告诉他们了。
钟夫人松了口气,拍了拍顾晓晓的手背,长叹了一声:“罢了,儿女都是父母前生的债。你只管在家中养好身体,此事交由我和你爹爹处理。雪儿啊,你也是大姑娘了,以后行事千万要注意分寸。”
“孩儿知道了,娘亲,女儿先前一直通过彩蝶和香蝶和卫国公世子联系。”
“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我以为她们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二人竟如此胆大包天。雪儿,娘亲欲将这两个婢子换掉,你意下如何?”
“但凭母亲做主。”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钟夫人打发春英送顾晓晓回房,将香蝶和彩蝶留下。事关女儿名声,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做次恶人了。
钟夫人为人和善,但做事有决断,香蝶和彩蝶被她打发到了钟家在京郊的庄子上,待两人再长几岁,直接配到庄子里去,以后影响不到顾晓晓的生活。
新的丫鬟没补上前,顾晓晓暂且用着钟母身边的人,她心中惦记着与百灵的三日之约,寻思着找机会,将白灵带到钟府,做一个小丫鬟,也能帮她办些事。
除了百灵,顾晓晓还记挂着苏如云,不知她炼化帝流浆是否顺利,现在能不能出卫国公府。苏如云是一个执拗的人,顾晓晓担心她力量壮大之后,再次和燕荣夫妇硬碰硬,他们再请来更强的佛道两教高人。
如此一想,她还必须出钟府一趟了,在与钟映雪身体融合之后,顾晓晓先前吸收的月华之力和帝流浆精髓都在,这意味着她能够如鬼神般使出各种神通来。
这对顾晓晓来说是意外之喜,以凡人之躯调动鬼神之力,进行任务时就像开了挂。她还试着隐身,可惜没能成功,血肉之躯和魂魄之体,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聊胜于无何况她保留了大部分神通,顾晓晓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乐观的想不管能力有多少,她都不会放弃变强。
七月流火,窗外蛙鸣阵阵,荷叶都被晒蔫儿了,太阳像是明晃晃的大火球。
在这样的天气中,顾晓晓打开窗子,任由阳光洒在屋内,开始了她吸收日华之旅。魂魄归位之后,顾晓晓再吸收太阳精华,没有了灼热感,那些闪烁的光点一点点被她吸纳入体内,暖意在四肢百骸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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