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忍不得,儿臣已经忍了太多,实在不能再忍了。“
顾晓晓半屈膝跪在地上,仰着头目光坚毅的许诺:“此去虽然千里,五年之内,儿臣一定会带着荣光凯旋归来!“
五年是最坏的打算,顾晓晓的目标是三年之内,将北疆纳入羽翼之后重返京城。
姜侧君心脏抽搐,为女儿抱不平又为父女别离心酸,伸手要将跪在地上的女儿扶起来,却觉胳膊绵软无力。(月票还有一小时就失效,为啥不给陵子呢~)
☆、第三五七章 女尊之炮灰反攻计18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姜侧君心中压了一块巨石,提不起半点力气,他手按着目光坚毅的女儿,胸腔内悲苦难言。
若不是他太过无能,不能庇佑女儿,她又如何被欺辱到一门心思远离京城,到北疆拼一个前程。
这一刻,姜侧君是怨清和帝的,她不爱他疏忽他冷漠他,他熬着受着,可是琼晚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就能如此偏心。
一个才二十多岁未经过风雨的皇女,到北疆那般风沙乱石民风彪悍的地方,怎能适应。他的晚儿,本该是娶夫生子,做一个安乐王,他从不求女儿功成名就权势滔天。
殿内烧着炭盆,氤氲着热气,姜侧君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打在顾晓晓的手背上。冰凉的泪水,让顾晓晓心情更加复杂,她慢慢起身扶着姜侧君,让他在圈椅上坐下,拿出手帕为他拭泪。
姜侧君接过手帕,手攥的很紧,胸中那口气喘了出来,这才迷蒙着眼睛悲切的望着女儿说:“晚儿,你是非走不可么?”
“女儿不孝,望君父成全。”
小不忍则乱大谋,顾晓晓态度坚定。
姜侧君神色茫然,恍惚了片刻,左手按住椅子吩咐道:“秋桂,将我放在拔步床左边第三个抽屉里的梳妆匣拿过来。”
“是,君上。”
“君父?”
顾晓晓疑惑的唤了姜侧君一声,不知他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片刻后,秋桂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圆形盒子出来。他躬身将妆奁聚过头顶,姜侧君双手接过了锦盒,手在银色的盖钮上摩挲了两下,交到了顾晓晓手中。
手中檀木盒沉甸甸的颇有份量,上面装饰着云纹、鹿纹还有游鱼等吉祥花样。银扣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顾晓晓手放在锁上拽了一下,发现还挺坚固的。
姜侧君见她迷茫的样子,眸中泛起了一丝笑,从荷包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钥匙递给了她。
“这是我的私房,里面有京城的房屋地契田产还有福隆钱庄的取钱凭证。我本打算等你成家时一并给你,如今你到北疆去,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君父帮不了你什么忙,就把这些拿上吧。”
手中小小妆奁突然重若千钧,顾晓晓将它一并推过了,坚持到:“儿臣自有俸禄和封地税收进献,这匣子君父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姜侧君突然板起脸,斥到:“给我收着,要么就留在京城,为父在深宫之中,所思所盼不过是你能平安稳妥,银钱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顾晓晓将匣子拢在胸前,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答到:“女儿谨遵君父教诲。”
“北疆天冷,过两日我让宫人赶制一些御寒挡风的衣物,送到王府中去。晚儿,你要记得,君父只求你平安归来,不要置身险地,答应为父,好么?”
姜侧君的眼圈还红着,顾晓晓又怎忍心拒绝,她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儿臣定会平安归来,绝不置身险地。”
接下来姜侧君问了出发的日期,关心着北疆的气候,那边的饮食,恨不得跟着顾晓晓一起就藩。
清和帝和姜侧君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顾晓晓感慨万千,谁说深宫无情,有情无情因人而异。
顾晓晓一路抱着沉甸甸的妆奁,直到出宫门上了马车也没松手,回到王府之后,她不假人手将妆奁拿到了书房之中,这才拿出钥匙将盒子打开。
啪的一声,锁开了,顾晓笑取下小锁,将盒子打开。
盒盖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绘着衣袂飘飘的美男子,盒中分了三个隔断,里面有放着一个雕着玄龟的小印,还有一叠盖着红戳的房契地契,顾晓晓大致翻了翻,发现姜侧君的私房还真不少。
不过推想一下也不难理解,他当年入宫时,荣国府正春秋鼎盛,为他置办一份丰厚的私产也不是难事。
后宫人口简单,姜侧君需要打点的地方也少,私房越攒越多。姜侧君先前也有支援母族的心思,但姜雅还有姜玉景都拒绝了,他只能一直攒着,等女儿成家立业后传给她。
阳琼晚醉心于行军打仗兵法策略之中,对于名下财产铺子不甚上心,顾晓晓刚进入任务时,她的店铺竟有三分之一是亏损的。
这两年多来,顾晓晓拿出了在历次任务中积累的经常才干,处理了一批蛀虫,这才扭亏为盈。
但想要成大事,钱财自然越多越好,尤其北疆苦寒顾晓晓去之前,想要买一批物资,暗地里运送到北疆去。
姜侧君的房契田契虽然价值不菲,但变现动作太大,但这些年从中获得的收益都在福隆钱庄存着,连同姜侧君多年钱存下的私房。
加起来足足有十万两之多,这笔钱对顾晓晓来说,可谓雪中送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清和帝并没有立即宣布三皇女就藩之事,在大约过了一个月之后,她在朝中再次掀起立太女浪潮时,正式宣布了这一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