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今日好不容易哄了小姐到霞光寺,免得她在街上寻事。谁知会在这里碰上荣国公府的公子,更没想到孟吉会如此大胆,在佛门净地调戏起姜公子来。
姜玉景被人抱住腿,眉心皱起,窝心一踹,那仆从不敢放肆只得放手。
孟吉本是二愣子,满心欢喜的跑去和未来夫姐套近乎,结果被姜玉景踹翻在地出了大洋相。
她摸了一把后脑勺,手缝间湿漉漉的,再看手心一抹红,她气的直哆嗦恨恨的叫到:“你敢伤我,我要告诉母亲,我要让臻王夫为我做主,你这个——”
她正想口出冷言秽语,被姜玉景犀利的目光一瞪,想到她未来皇子妻主身份,硬生生的咽回去了那些唾骂。又想起方才惊鸿一瞥下,如玉公子的俊俏模样,孟吉压下了火气,忍痛摆出了一副笑脸。
“这都是误会,小可方才只是想与姜公子聊一聊碑文,没想到唐突了佳人,改日孟某定携薄礼登门致歉。”
孟吉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恨不得明日就要姜家提亲,她打定主意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缠着家人为她娶了姜公子。
“姐姐,殿下,我们走吧,这人太讨厌。”
姜玉秀小声说着,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待下去,他故意点出殿下二字,就是为了震慑孟吉,免得她再打坏心思。
孟吉无官职在身,以前跟着阳琼华胡混,和三皇女阳琼晚没什么交情,她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下顾晓晓,想到三皇女生父出身荣国公府,面前女子又气度不凡,这才猜出她的确切身份来。
“孟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吉祥安康。”
皇家地位尊崇,孟吉倒不担心姜家姐弟故意骗她,呲牙咧嘴的摆出恭敬模样向顾晓晓行礼。
顾晓晓将姜玉秀当做弟弟,见他被孟吉调戏,只想将她痛打一顿出气,闻言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佛门清净之地,口出狂言,自掌嘴巴三十。”
孟吉傻了眼,她头在石碑上撞了下,原本就晕的厉害,被三皇女这一吓,脑袋一懵晕了过去。
孟家随从急忙从背后接住了她,跪在地上求到:“殿下恕罪,国公恕罪,念在我家小姐年少无知,又伤了脑袋,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比起仗着家世和皇长女耀武扬威的孟吉,她的随从识相多了,磕头如捣蒜,求着顾晓晓和姜玉景放过。
“表弟,你意下如何,方才她是否有过分之举?”
“别怕,你尽管告诉阿姐,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泄露出半句,我决不轻饶。”
姜玉秀有靠山在场,又见孟吉形容狼狈,再加上先前并没受到实质性伤害,情绪恢复了平静,略带嫌恶的说:“让她们走吧,方才我自报过家门,她只说了些讨厌的话没敢动手动脚。”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孟府仆从急忙道谢,眼巴巴的看向了顾晓晓和姜玉景。
“滚吧,下次再不开眼,当心孟吉的狗腿!”
姜玉景拂袖怒斥,冷冷的瞥了瘫在下人怀里的孟吉一眼。
孟家人火烧屁股一样速度撤离,姜玉秀也没心情再欣赏碑文,顾晓晓见他情绪不算高涨,提了一句:“表弟若对碑帖感兴趣,我先前倒得过一本先人真迹,改日送到府中去。”
姜玉秀长大后头一次和三皇女相处,略显拘束的回到:“多谢殿下。”但打心底里对阳琼晚生出了好感,将她视为和姐姐一样的亲人。
顾晓晓也再纠正称呼,她自以诚待人,姜家姐弟也不会是狼心狗肺之人,何必拘泥于称呼。
霞光寺归来,顾晓晓记下了孟吉这号人物,派人打听之后,得知她是京城有名纨绔,对她更是看不上。
这样一个烂泥一样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娶姜玉秀,她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五天后,孟家和依附于二皇女的付家,同时上国公府提亲。姜玉景直接将孟家的媒人乱棍赶出府去,相比之下,付家被拒绝的还委婉些。
出于对阳琼玉的不信任,顾晓晓怀疑孟吉在霞光寺巧遇姜玉秀,很可能是二皇女的计策,为的就是在孟吉的对比下,让付家的提亲多两分成算,好在姜玉景对弟弟婚事慎重,没有选付家。
为了打消各方势力的觊觎之心,姜玉景直接对宣称家弟年幼,暂不考虑婚姻大事,这才让姜玉秀得了清静。
孟吉提亲被拒之后在府中又哭又闹,孟大人熟知小女儿秉性,替她到荣国府提亲,已经豁出去了老脸。提亲失败在意料之中,孟吉天天在家闹事,她干脆不再管这个逆女。
闹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孟吉一不做二不休跑到臻王府,求已经出嫁的兄长做主,指天对地的发誓,只要娶得姜玉秀为夫,日后定然洗心革面。
孟青烟拿孟吉没办法,两人一母同胞,割舍不掉那份牵绊,只能吹起了阳琼华的枕头风。阳琼华耳根子软归软,但对于原皇长女的作为十分不齿,连对她一千多狐朋狗友也没好印象。
她看不上文不成武不就还是白身的孟吉,一口回绝了替她说亲的请求,但在孟吉的极力渲染下,阳琼华对姜玉秀生出了好奇心。
这份好奇在姜玉景替弟弟拒了诸多名门贵女的求娶之后,达到了顶峰,但姜玉秀鲜少出门,阳琼华苦于没有机会和他相识。
儿女情长之事,只能算作小插曲,顾晓晓在卧薪尝胆之后,终于布好了局,开始发动对阳琼玉的主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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