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唱跳俱差的季泽西,被迫成了团里的花瓶,每次舞台都被团粉嫌弃。
两年后,限定团解散,各自单飞。
尚勘本来以为季泽西演技暂且不论,至少有张脸,当个偶像剧男配应该没问题吧。
结果就开始了他去哪个剧组哪个剧组出事,演什么戏什么戏赔本的衰神之路。
久而久之,哪个导演也不敢用他了。
一直到现在,对家的葬礼竟然成了他本年度参加的最大型的活动。
公司已经和尚勘提过了,季泽西的合约马上到期,实在不行该放弃就放弃。现在圈子最不缺的就是新人,没必要在一个人身上耗着。
尚勘在心底叹了口气,可能他是真的不适合这一行。
季泽西克制着呼吸,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弹幕过度解读成了绿茶戏精,他只觉得心诚则灵。
他都这么真情实感了,樊易宸应该不会怪他了吧。
怎料下一秒,季泽西就在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了。
完了,季泽西心想,这个小心眼的果然是想搞死我。
好在一只有力的臂膀在后方及时接住了他,才让他免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
谢谢。
季泽西站稳后连忙道谢,待他对上对方视线,难免有些惊讶。
这人竟长得比圈内的任何一个明星都要好看,尤其是他的眸色偏浅,透着股无机质的美感,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这人穿着件黑色唐装,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在季泽西愣神的功夫,已经走回了原先的位置。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应该不是樊易宸的亲戚就是他重要的朋友。
季泽西有一丝疑惑,樊易宸有这样的朋友吗,之前怎么没见过呢。
葬礼接下来的流程就不方便观礼了,直播关闭的同时,前来送别的嘉宾也按次序离开。
季泽西作为车祸的另一位当事人,不出意料地被堵在了门外。
即便考虑到樊易宸的粉丝影响力,公司隐瞒了樊易宸其实是为救季泽西而死,只说不幸丧生,但还是有多家媒体将矛头指向了季泽西。
面对记者愈发犀利的提问,季泽西迷茫道:什么意思,你们是在怪我没有死吗?所以我现在要以死谢罪吗?
原本言辞激烈的记者们一下就熄火了,
他们只想挖点料出来,怎么一下上升到这个层面了。
尤其是季泽西声线偏少年音,又刚哭过,带着点哭腔的软糯,听着像被人欺负惨了似的。
实际上季泽西倒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把记者的话总结了一下,谁知道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经纪人尚勘硬生生把他从记者堆里拉了出去,我的活祖宗,你能不能想好了再说话!
季泽西还在状况外,啊?我也没说什么呀。
尚勘心想你还没说什么呢,弹幕都要骂疯了,多说几句不得给你骂上热搜。
行了,你身体还没好,回家休息几天吧。
反正过阵子合约就到期了,他是不想伺候这个活衰神了。
季泽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扁扁嘴点头应下。
他的人生回到了樊易宸死之前,待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出租里养猫、喂鱼、等通告。
只是少了诅咒樊易宸这个每日必做项,好像还有点不太适应。
季泽西看向手里的樊易宸布偶,这是三年前团体解散的时候他亲手做的。
自幼勤工俭学的经历让他磨炼出一副好手艺,即便是讨人厌的对家,也被他缝制的惟妙惟肖、可可爱爱。
就是布偶头上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看着不太雅观。
当然这也是季泽西的杰作。
对家的粉丝今天又骂我了,扎一针。
对家本月通告比我多,扎一针。
对家在活动现场嘲讽我,扎一针。
每一针都是季泽西满满的怨念。
可是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人死如灯灭。
他是不是应该试着放下这些仇恨了。
季泽西摸了摸了布偶扎手的头发,把细针一根根拔了下来。
刚拔到第三根,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怎么拔了?
季泽西下意识回道:人都没了,我做这些也没有意义呀。嗯?等一等,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咒术奏效了,人才没的?
紧接着一道凉意直冲脊梁骨,季泽西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家里现在应该只有他和猫两个生物,那这个声音是从哪来的?
而且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樊易宸?
季泽西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他一时竟想不出直面鬼魂,和把背部留给鬼魂,哪个更安全。
就在他磨磨蹭蹭地时候,那声音又发话了,现在知道怕了,扎的时候不是挺痛快的?
看这架势,怕是不能善了。
季泽西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可以合理解释他所作所为的理由。
电光火石间,还真被他想出一个。
只见上一秒还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人,这一秒突然凄厉道:你还问我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说完就趴到电脑桌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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