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莜只觉得头晕目眩, 稳住心神道:“姑娘, 今日是我祖父寿辰, 能否给个面子,等宴会结束宾客散尽之后再言说此事呢?”
兰珂闻言停了下来,到底是国公府的小姐,她貌似不能替自家王爷把人往死里得罪。
“这位小姐,不是我不答应你, 只是待会去了前面,王爷一定能看出九娘受伤了,若是王爷发问我定要如实回禀,到时王爷若想发难,谁也拦不住。”
赵紫莜闻言面上愁云更盛,可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好法子。今日之事全怪赵清芷,她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设陷阱看着她主动往里跳。
“梦青,把猫儿还给大堂姐。宴席快开始了,我们快过去吧。”赵清芷见二人已说完话,便不想再多留,反正早说晚说对她来说无所谓,以江景乔的性子,伤了九娘,那只猫肯定活不成了,她的目的无论如何都能达到。
梦青闻言连忙将猫还给赵紫莜,赵清芷刚抱到怀里便被恶猫抓了手臂一下,白皙的手臂霎时见了红,突然,她脑海里有了一个脱身的法子。
一行人各怀心思去了前面。
赵紫莜入座后在老太太耳朵便将事情经过讲了一番,老太太闻言脸色顿变,和世家夫人聊天的心思都没有了,抱起她的乖宝就离开了席位。
角落里,赵紫莜跪在老太太跟前哭诉道:“是孙女没拦住乖宝,酿成大祸,如今伤了静王的宠物,怕是保不得乖宝了,眼下只有、只有说乖宝得了疯病,才能躲过一劫,不然看管不利的罪名被静王拿捏住,怕是不会轻易就算了的。”
老太太的脸色青里来白里去,身子晃了晃,乖宝跟了她这么久,只对她亲,她心里着实舍不得,可就如赵紫莜所说,唯有弃了乖宝才能保住人,真若追究怕也会追究到她这个主人身上。
老太太良久叹道:“你去给乖宝多喂一些鱼丸吧,怕静王追究,乖宝再也吃不着了。”
“多谢祖母。”赵紫莜站了起来,心中稍稍平复过来,今日这事分明是赵清芷故意而为,她算是栽进对方设的圈套里了。
赵紫莜回到座位上,笑着往赵清芷的方向看了一眼,今晚她顶多受点小训责,可赵清芷今晚将名节不存,一个偷着看春/宫图的女人,谁敢娶?即便有不在意的,怕也会碍于名声望而却步。想到此她不禁特别期待昭王侧妃的到来,只要侧妃一到,好戏马上开始。
赵清芷瞧见赵紫莜脸上的奸笑,微微一愣,对梦青低语道:“看着点赵紫莜,对方笑得我心里瘆得慌。”
“喏。”梦青说罢环顾四周弯腰低语,“小姐,梦洁不知道去哪里了。”
赵清芷早就发现了,不过她也发现赵安德也不在。
江景乔此刻被赵宁朗和赵宁旋围着说话,心里直纳闷,这两个兄弟可不是什么热情的人,这么反常拉着她聊这个聊那个,怎么看怎么有鬼。正不耐烦时回头看了一下,见兰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便转身道:“兰珂,去哪儿了?”
九娘歪着脑袋叽喳道:“流血了,流血了,好疼,好疼。”
赵宁朗见状脸蹭的一下就变了,她家小妹偷了静王的鹦鹉还弄伤了人家,这是要大难临头了啊。
“怎么弄的?”江景乔瞧见九娘头上的血心疼不已,趴在鸟笼上看了眼九娘的伤势。
兰珂闻言上前低语将看到的经过如实叙述一遍。
江景乔闻言敛眉,随后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她早就想对赵紫莜发难了,没成想对方竟然自己撞上来。江景乔勾着嘴角打开鸟笼,将九娘抱了出来,喃喃自语道:“九娘,你这次真是伤得好啊,伤得好啊。”
兰珂闻言愣在原地,就来一直在旁边站得当隐形的宋子游听见也一脸疑惑。
九娘眼珠子内聚,瞬间变成斗鸡眼,翅膀扑棱起来,挣脱开江景乔,灵活地落在地上,一歪一斜地在迈着两只爪子在地上走着:“彪了,彪了,王爷彪了,王爷彪了。”
江景乔见九娘吓跑了,后悔把心里的大实话说出来。
九娘一步两步,最后腾得一下,飞落到赵清芷的食案上。
赵清芷正安抚二哥担惊受怕的心,猛地一个东西落到食案上身子一颤,瞧见是九娘,便眉眼含笑地将九娘抱在怀里。
江景乔已经走到过道上了,瞧见赵清芷抱着九娘,还捏着已经剥好的核桃给九娘吃,便愣住了,脑海里和前世一些画面重合,仿佛她和赵清芷只是到赵家做客,待会吃完席宴还要双双打道回府。
“三小姐,别来无恙啊?”江景乔压下心里的苦涩,戏谑地看着赵清芷。
赵清芷闻言抱着九娘站起来,想起分别那日江景乔被抬出宫,便福身道:“臣女尚好,自别后王爷......身体可好?”
江景乔的脸刷的青了下来,这女人竟然胆大的调侃她挨廷杖之事,真是够放肆的。
“好的很啊。”江景乔咬了咬后牙槽,“三小姐兰心蕙质,只是有一点,别人的东西没有问过主人,还是少碰的好,这样显得三小姐特别不知礼数。”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对着赵清芷指指点点。
“你瞧,刚被退婚有脸出来就算了,还想着勾引静王。听说她露宿客栈,和人苟合过呢,这样的人静王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赵紫莜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这赵清芷就是不长脑子,明明在宫里吃过亏,还敢往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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