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霆空咬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没等她念完就打断,“小明操纵什么?”
“模拟轮船。”
“谁操纵模拟轮船?”
“小明。”
“好的,听清了。继续。”
“河水的流动速度不变。”
“什么速度?”
“流动速度。”
“流动什么?”
“速度啊,小哥哥。”靳淙终于有点不耐了,抬眼,狠瞪粱霆空。
“小哥哥叫得真好听,再叫一声来听。”粱霆空骚气的要求。
靳淙:“……”
一旁的喻笙算是听出来了,粱霆空就是在找茬。
而靳淙平时脾气那么火爆,居然一直能忍。
之前尤逍跟喻笙讲题的时候,如果喻笙像粱霆空这么故意捣乱,尤逍肯定会把她收拾得体无完肤。
靳淙跟粱霆空一直在纠缠那道小明过河的相对速度题,其他人就在旁边喝着冰啤酒,玩桌球,怡然自得。
喻笙坐在他们旁边,听得心好累。
她不高兴的问粱霆空:“一道这么简单的相对速度,让人给你一个字一字的抠,你是不是智障啊?”
粱霆空摘下烟,喷了几个烟圈,痞气又懒散,阴阳又怪气,“学霸小姐姐们,我就是智障啊,对我来说,小明这种题真的好难。如果靳淙不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跟我讲,我就真的不懂耶。”
喻笙diss他:“你这不是不懂,是专门找茬。”
“我粱霆空从来不找茬。”粱霆空把烟送到嘴角,继续缠着靳淙讲题。
靳淙就真的没有发脾气,不厌其烦的跟他讲题。
喻笙看不下去了,也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打扰他们了。
好像他们不是在讲题,他们在谈恋爱。粱霆空只想听靳淙叫他小哥哥。
喻笙站起身来,她的老年机又响了,尤逍给她打的,“叫你过来没听见?”
“你什么口气?”喻笙不悦,“现在我是金主。”
顾语南的钱白交了吗?既然都交出去了,就得享受尤逍最舔她这个金主的服务。
“请叫我喻总。”喻笙对着老年机说。
“喻总,请来一下。”于是,尤逍放缓语调。
喻笙走到他们的台球桌边。
手里拿着球杆的尤逍问:“会吗?”
“会啊。”喻笙说,这些地方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她也经常去,看顾语南跟别人打。
她会一点,但是不怎么动杆。
“那你打给我看看。”
“不打。”
“不会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喻笙抢过他手里的杆,取了个角度,把白球打出去,精准的撞了颗目标球。
她抬脸看尤逍,一脸挑衅。
尤逍取杆,接着在她打过的白球位置,瞄准,送杆,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五颜六色的球数不清的接连滚进台桌四个球袋。
喻笙:“……”
凡尔赛本赛。
尤逍本逍。
再大的场合他都不得虚。
“接着来啊。”他笑笑的,今天好像特别开心,眉眼柔软。
喻笙想肯定是他终于成功把喻笙发展成他的金主的缘故。
大约她身上天生就流淌着某种富豪的潜质,就算转学来以后,一直装穷求低调,尤逍也在她一转学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一再的为难跟靠近她,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把她发展成他的喻总。
“喻总累了,喻总需要休息。”喻笙拿出霸道总裁的方式告诉尤逍。
秦玉言走上来问喻笙:“听说昨晚你跟我们逍爷最后去南台小区了。”
喻笙讶异他怎么会知道,忽然想起,他们是同事兼好兄弟,肯定知道她跟尤逍昨晚做了什么。
就好像她爸公司里那些业务员,闲着没事要交流一下最近做了什么客户,成功了什么案子。
已经享受了服务,也交完了服务费的的喻笙面对秦玉言,她把腰杆挺得很直,口气清冷又孤高:“不是听说,是真的,你们逍爷服务真周到,伺候得到位不说,还帮洗内衣,完了还馈赠一只老年机。你该多跟你们逍爷学学。”
喻笙扬扬手里的老年机,“这么复古的有年代感的稀有礼物,你们这些普通的三陪送得出来吗?”
秦玉言佩服模样,依然忍不住八卦,“那具体他给你提供的是什么样的服务,说出来让我学习一下。”
“听说是口?”秦玉言压低声音。
“弄得……你、湿、透、了……差点把他卧室都给淹了……”
喻笙没想到秦玉言会如此嘲笑她,踮脚用手里的老年机狠狠砸了一下他脑门。“你可以表演原地去世吗?”
尤逍跟伍明纬还有郑初扬一起又玩了几杆,然后玩心不大的将喻笙拉到墙角一隅,认真对她说:“好了,把理综模拟卷子拿出来做了。”
“啊?”
喻笙看着这烟雾缭绕,桌球啪啪啪乱滚的环境,问他:“你在这儿说这种话合适吗?”
“你发小担心我们们形成这种关系以后,你的成绩会下降,我保证他本学期所有重点考试你依然是年级第一。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们先把卷子做了。”
“陪写卷子现在也要算在收费范围内吗?”喻笙问。
“都可以啊。我们培训的时候,说过以客户的需求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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