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萱、朱玉蓁倒是能理解,二人还是回信,表示二人生下的哥儿也不准备举办洗三宴、满月宴。一切还是瞧一瞧京都的风向。
如今官宦人家都是安静的很,没谁敢在这等时候跳脱。什么喜宴之类的都是停了下来。朱玉萱、朱玉蓁的婆家当然也是随大流一样的不摆宴。
对于朱玉萱、朱玉蓁的回信,杜绵绵瞧后,她是松一口气。这等时候,司徒宅也想安静起来,能不引人注意是最好的。
除着给朱玉萱、朱玉蓁两个小姑子送礼外。轮到朱兰华、朱兰清二个侄女的身上,杜绵绵又是送着两回礼。
比着朱佑礽的媳妇晚一个月,朱兰华、朱兰清这一对姐妹也是怀上身孕。
朱兰华嫁的嫡母程氏的娘家,如今做着程家的少奶奶。朱兰清嫁的平乐伯府的庶子,如今瞧着也是富贵日子过着。
这二人怀孕,杜绵绵是长辈,她自然是除着贺礼外,也是致歉一回。表示抱歉于不能登门亲自贺喜。
不方便什么,大家伙心头各有数。连送礼,都要送一个低调。
京都最近的风声,可谓是紧张的很。
就像是拉紧的弓,越崩越紧。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人人都在瞧着乾元帝的眼色行事。
东宫。
二皇孙司马瞻如今是太子妃吕氏的定海神针。瞧着长子时,太子妃吕氏还能稍稍心安。可她的心底没谱。
瞻儿,你真打算去北边亲迎你父王的棺椁。太子妃吕氏不想儿子亲去。可司马瞻前来求话,又把利弊关系讲的明白。
能在东宫站稳脚跟,还是从妾室扶正为太子妃。吕氏不是没有心计的人。
百善孝为先。母妃,儿子得做一些事情,得为东宫积赞更多的仁孝之名。司徒瞻望着母妃,他是说出自己的打算。
有时候说的多,不如做一份事情来。母妃,能为东宫当擎天柱的父王不在了,儿子身为父王的嫡长子,儿子得担起这一份庇护母妃与弟弟们的责任来。司马瞻说此话时,他是跪到太子妃吕氏的跟前。
求母妃同意。司马瞻说道。
你快起来,你一片孝心,母妃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太子妃吕氏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她当然知道儿子这般做,全是为着东宫积赞好名声。
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子妃吕氏又是拿着帕子抹起眼泪来。
你父王不在了,如今东宫的重担全在你的身上。咱们太子妃吕氏在知道太子殁了时,她是惶惶不可终日。
没了太子,哪来的太子妃。太子妃吕氏很害怕,她怕着东宫的将来怎么办?
母妃,一切有儿子在,您不必担忧。司马瞻对着母妃劝一话。在太子妃吕氏起身亲自搀扶时,司马瞻是起身。
在太子妃吕氏这儿得到同意。
司马瞻前去泰和宫,他亲自向乾元帝求话。司马瞻求话的事情也简单,他要去亲迎父王司马楧的棺椁。以此尽人子之事。
乾元帝瞧着眼前尚是稚嫩的东宫嫡长孙。乾元帝叹息一回,他说道:朕老了,你一片孝心,你且去吧。去迎一迎你父王,迎一迎朕的楧儿。
乾元帝真觉得是上苍在罚他,罚他先是丧妻,再是丧子。
谢皇祖父。司马瞻在乾元帝这儿得着话,他就去准备起来。乾元帝不光同意二皇孙去迎太子的棺椁,乾元帝还是安排一队皇宫禁卫亲自护送二皇孙北上。
乾元帝待二皇孙司马瞻的特殊,自然让有心人传到秦王府的司马松耳中。
做为如今乾元帝实际的长子,秦王司马松从来不是一个淡薄名利之辈。他当初就是因为在乎一个名,才会被长宁郡王、定国公父子给算计一个准。
如今呢,秦王坐在王府荷塘边的小亭里。他望着已经枯败着,瞧不见夏日盛景的荷塘。秦王身边没有外人,只有他的近侍。
本王想破局,偏偏如今落在网中央。长宁郡王秦王咬牙切齿的念着后面四个字。秦王能不恨吗?
因为长宁郡王布的局,在现在显出威力来。秦王已失人心,他没有那一份人望去争太子之位。偏偏太子司马楧殁了。
秦王就是名正言顺的又嫡又长的皇子。那太子之位看是一步之遥,就因为长宁郡王的布局。在秦王司马松的眼中,想跨过这一步是千难万难。
父皇,你待瞻儿小侄那般好,您这又是一份什么用心啊。秦王心头是不甘心的。他还是想争一争。
身为皇子,岂能不想坐一坐那一把龙椅。
秦王司马松闭上眼睛。他心头在滴血,他一时间没有拿定主意,他是否要用狠招。
幕僚的话犹在耳边,只是秦王司马松下不了决断。秦王如何的劣势太明显,他的嫡长子嫡长孙全是异族血统在身。
秦王已经得着下头的消息,很多人哪怕想投靠一二,也是拿不定主意秦王本人的想法如何?莫不成大家伙都急,就是秦王本人一心无意争。那就太尴尬。
秦王总要给一些人一些信号的。
乾元二十二年,入冬时。
京都降了第一场雪。也是这等时候,杜绵绵哪怕耳目闭塞,她也知道太子的棺椁回京都了。太子的身后事非常盛大。乾元帝为止罢朝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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