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光让丫鬟引路,往朱弘晴歇的屋里去。
晴三奶奶贾氏是拉着杜绵绵,妯娌二人往花厅走去。这时候的朱弘光和杜绵绵夫妻二人,那是去的地方各不同。
莲子轩的寝屋中,朱弘晴是趴在床榻上。
朱弘光一进屋,朱弘晴还在哼哼几声。一见着外人进屋,朱弘光隔着屏风就在骂人,道:谁让进来的,滚出去。
三哥,这是不欢迎弟弟来。朱弘光赶紧的出声。
四弟。朱弘晴听着弟弟的声音,他是愣神一下,然后才赶紧说道:四弟快进来,做哥哥的哪有赶弟弟的道理。
三哥,你受苦了。朱弘光绕过屏风,他进着内间屋。他一眼瞧见躺榻上的朱弘晴,这会儿的朱弘晴是脸色苍白,额头处有一些细汗。
四弟,哥哥行动不便,你随意坐,就当你自己的屋。咱们兄弟之间不必外道。朱弘晴打起精神来,哪怕屁股处是真的疼。这会儿他不想在弟弟跟前失分太多。
三哥,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客套的道理。朱弘光捡着近处,他是拉过一张椅子落座。
丫鬟给屋中送上茶果点心。
朱弘光没心思吃茶,朱弘晴更是打发侍候的人全部退下去。
屋中就剩下兄弟二人,朱弘晴说道:四弟,你吃茶,哥哥行动不便的就不陪你一起吃茶。
都是兄弟,这茶什么时候都能吃。这会儿我陪三哥说说话,给三哥解解乏。朱弘光哪有什么心思吃茶,他想闹清楚三哥朱弘晴因为什么挨打的。
好兄弟。朱弘晴感慨一声。
也是哥哥运道不好,这一回闹出麻烦事撞到父亲手头。若不然何至于如此的倒霉,挨着这一顿的排头吃。朱弘晴那是倒苦水来。
三哥,究竟是什么麻烦事情,让三哥你这般倒霉的惹着父亲发怒。朱弘光问一回,他道:若是三哥不好讲,那就不用讲。弟弟不强求。
朱弘光再摆明一下立场,自然是为三哥朱弘晴着想。
没什么不能说的,想是过些日子满京城能打探到消息的,都会知道我这儿坏菜了。朱弘晴的脸上全是苦涩之意。
不瞒四弟,哥哥去国子监读书,是真没读出一个名堂来。朱弘晴叹息一声,他说道:打小基础就不好,我哪是读书的料子。一直盼着的就是在国子监里混一个结业,得着举荐谋一个小实缺。
做为侯府的庶子,哥哥膝下是有妻有儿,总要为将来考虑一下。不管为自己,还是为着你侄儿侄女们,总不能一辈子做一个白身。朱弘晴的目光是瞧着弟弟,他说道:四弟,哥哥不是影射你。哥哥就是说一说自己的打算。
三哥,我都懂。能做官,哪有人会不乐意的道理。朱弘光附合一句。
对啊,能得着官做,哪有不乐意的道理。朱弘晴应合一句,他又道:在国子监里,我就想着结交一些人脉,盼着将来会仕途顺遂些。
朱弘晴不会讲,他有私心,他就想挣扎开忠勇侯府里的一些或明或暗的打压。
朱弘晴要给自己经营出一份独属于他的人脉关系。这是他将来的资本。可惜一切都不可能顺顺利利,这一回朱弘晴就是撞着霉运头上。
一些考科举,走正途的仕子是瞧不上我这等学问不行,就靠着家世背景混进国子监的庶子。我多翻琢磨,好不容易才混进京城的一些武勋人家的二代、三代们的纨绔小圈子。朱弘晴说着自己的困境。
他不是不想攀附更好的人脉,而是自己的能耐有限。
成国公府的曾四爷打头,他组一个小圈子。我在里面掺合一股,好些人一起在外城里办起一个暗中的赌档,明面是一个茶楼。
朱弘晴说起事情的来胧去脉。他解释着这暗中的赌档办起来,那自然是挣得不老少。
结果好巧不巧的,赌档出事了。朱弘晴觉得点背。
这一回闹出人命官司来。朱弘晴真觉得是走背字。倒没觉得这生意哪不对的。
三哥你犯错,这挨一回罚。如何母亲瞧着也是非常为难的模样。我前头去请安,母亲都是愁眉不展的模样。朱弘光问一句。
他不觉得这赌档事情出来,忠勇侯府就是兜不住。满京城的达官显贵们,这背后都是有一些生意掺合。只要挣钱的,哪可能没后台背景的。
这一回的事情啊,有定国公府的小公爷掺合一回。对,就是咱们喊一声小舅舅的那一位。朱弘晴是呵呵的笑着。
小舅舅朱弘光当然知道朱弘晴说的是谁。那是定国公的小儿子,跟侯夫人魏氏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是当今太子妃魏氏最疼爱的弟弟,被人尊称一声小公爷的魏云官。
那对于小舅舅而言,这等事情真是小事。朱弘光浑不在意。他打小就没少瞧见这一位惹麻烦。
偏偏魏云官一惹出麻烦来,后头有一堆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不说为旁的人,就是为着东宫的好名声,魏云官也不可能真的罚到泥里去。
对啊,我这一回就是受一回拖累。朱弘晴笑一回。他心情还错,哪怕挨打呢,他知道后续就会是没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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