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俞:没有,生哪门子气?
甚至还唇角微勾笑了笑,不过怎么看都有股牵强的意味。
不过既然人都说没有,她也就挑眉没再问,转头说:咱们这是去哪儿?
马上到了。
神神秘秘。她早做好商俞定的地方肯定是在某些死贵死贵的餐厅,但到了发现他包下十九楼,整个餐厅就只有他们俩时,她还是不由暗骂他奢侈糜烂。这里早就听说一座难求,要提早几个月预约,能临时被他包场,商总的钞能力果然好使。
尽管阵仗大,但他貌似胃口不佳,挑挑拣拣吃了点,比她吃得还少,她不禁问:地方可是你自己挑的,不合胃口?
也没有,就是
商俞正想说什么,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是她很重要的一个甲方,于是示意自己先去接个电话,等她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餐凉了,商俞说让服务员帮她重上一份,她摆手,不用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吃好了吗?
他抬眼,有两秒,然后点头。
她也就随之拎包起身,我去结账,昨天答应你我请客的。
没想到他要包场,虽然肉疼也不得不认了。
已经记我账上了,小孟总欠我一顿。
那先说好,不许整包场那套,我可没你阔绰。
商俞笑着说行,这算得上是今晚真正彻入眼底的笑意,说起来他今晚一直兴致不高病怏怏的样子。孟朝茉想到这,探手覆在他额头,脸带疑色,没发烧感冒吧?
他说没有的同时顺势把她的手拿下来牵在手里。
是那种把她的手整个包裹在他的大手里头的牵法,偶尔捏一捏,出了餐厅又连她的手一起揣进大衣口袋。
电梯叮停在三楼。
门外一女生正给身旁身形高挺的男人拍背,一边操心,电梯来了,就算长得有点像怎么了?长得像也不是她,你说你喝这么多干什么,哎哟,走吧!
女生泼辣又带点娇憨的嗓音很耳熟,孟朝茉认清她就是闻翘,至于她使出浑身劲儿搀扶的男人则是闻隐,衬衫扯开两颗扣,外套由闻翘搭在臂弯里,身上穿着件单薄且皱乱的浅棕线衫,他醉得厉害,几度站不稳,失了往日的温和自持。
闻翘见电梯里是他们,先是一愣,再是懊恼,小姑娘单纯情绪都摆在脸了,最后才喊她朝茉算作手忙脚乱里的一声招呼。
孟朝茉点头回笑。
正准备说点什么关心下闻隐的状况,下一秒靠在闻翘身上的闻隐像是突然充上电似的抬头,朝她的方向望来,视线朦胧,只看到个冷立的高大侧影。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前迈出一步挡住她的商俞,他问:表叔怎么醉成这样?
此时的闻隐又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能回答的只有闻翘:工作上遇到点不顺心的,多喝了点儿,睡一觉就行了。
商俞漫不经心:他工作能有什么烦心事儿,这是见到和谁长得像的人了?
不顾孟朝茉在他口袋里拍他意图制止他追问的手。
闻翘一时沉默。
正巧这时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闻隐一个没站稳往下倒,挣扎着起来时嘴里还低声嘟囔着:你去把她给我找来,去
商俞也不挪步先出轿厢,反而问:找谁?
找
刚说出半个字被闻翘吼声打断:不就是个初恋吗!你至不至于难忘成这副熊样!走!给我回家!
说着搀起他往外走,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开出停车场一气呵成。
起码在孟朝茉看来是这样,她感慨闻翘劲儿真大,其实闻翘双手泛酸,方向盘打得颤颤巍巍,她看见倒车镜里成对的人影越来越小,终于松口气,瞥了眼旁边捂脸像是睡着的闻隐,皱眉,酒醒了有你后悔的。
孟朝茉见人走远也才戳戳旁边的人,纳闷开口:你干嘛一直追人伤心事问,都醉成那样了。
你怎么知道他那是伤心事?
对方反问,语气里辨出那么一丝丝不对劲的味道。
她觉得莫名其妙,那不然为什么喝成那样?
我好奇而已。商俞算得上是回答了她一开始的问题。
气氛逐渐微妙,孟朝茉就算再不去细想深究,也能感受到他今晚的情绪带刺,尽管刻意收敛,但还是在刚才的对话中露出了苗头,思来想去,大概是她昨晚那句那就是爱吧显得太过应付了事、再不然则是她把人行李箱送过去这事。
半路有家网红蛋糕店排起长队,途中一直看向窗外的她瞥见那家人气旺盛的店居然腾升出一股饥饿感。
刚才在十九楼餐厅,最后的甜品好像没上。
她忽地想起来。
怪不得当时她问你吃好了吗,商俞停顿两秒才点头。
正预备说点什么缓释气氛时,商俞低沉的声音推开僵持的空气淌在耳边,要吃蛋糕吗?
孟朝茉收回落在街店的目光,有点,想起来刚在餐厅甜品没上我们就走了,有了商俞那句类似台阶的问话,她也就顺势自然提及,现在倒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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