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怀疑地看向身侧的谢星柏,她总觉得是之前谢星柏的话才让这器灵老爷子产生了这种恶趣味的。
谢星柏收到她严厉谴责的目光,笑着走到田埂旁,捡起衣服,道:我若不说那句话,让器灵自己想的话我听说有人曾经困在数术题里,出来都要疯了。
南鲤一听这个,啥也不说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去换。
比起做数学题,她还是更适合插秧。
南鲤可没谢星柏这样不要脸,当着她的面脱了个精光,穿上了粗布短褂,她非要谢星柏转过身去。
谢星柏这次顺从听话地转过了身。
南鲤换上适合插秧的粗布麻衫,下半身是一条裤子,她将裤腿挽到了膝盖。又因为太阳很大,南鲤也穿上了堆在衣服里的头巾,将自己整个脑袋包住,在下巴下面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么?谢星柏饶有兴致,好像和南鲤一起插秧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南鲤应了一声。
谢星柏回过身,看着南鲤不满地抬起头来,他盯着这个桃花脸村妇看了三秒,没忍住,噗
南鲤无语地看着谢星柏笑得发颤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巾,有那么好笑吗?
她看了一眼沙漏,再看了看身后这一大亩田:我们快点吧!
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反正幻境里就只有她和谢星柏。
谢星柏笑得直不起腰来,问南鲤:阿鲤会插秧吗?
不会。
谢星柏又笑,看着她越来越幽怨的表情,笑得脸都要僵了,他捂着眼睛不去看南鲤此刻的样子,偏开身体,下了地,但开口的嗓音依旧发着颤,带着克制不住的笑意,我教你。
南鲤本想夸他连插秧都会,但看他笑得乐不可支,翻了个白眼,没夸出口,跟着他下了田。
在这幻境里灵力使不出来,脚陷进泥泞里再拔、出来的过程都显得那么艰难。
但南鲤抬头看谢星柏时,却觉得他悠然自得,俊美的脸,挺拔的身姿,闲适地拿着一把秧苗的样子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谢星柏瞥她一眼:看着点。
南鲤没好气道:看着呢!
谁家男女主还要插秧的,就他们这样的放在小说里也就只能当奇葩炮灰了。
谢星柏弯腰,如玉的手指捏着秧苗利落插下去,再偏头看南鲤。
南鲤立刻也跟着弯腰,有模有样地插下去。
谢星柏:太浅了,插得再深一些。
南鲤:还要深啊?我感觉够了啊。
谢星柏忽然不说话了,又瞥了一眼南鲤。
南鲤正在努力把秧苗再往深处按,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对上了他意味不明含着笑的眼神。
南鲤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顿时无言。
她不搭理谢星柏,弯腰埋头苦插秧。
日头毒辣,南鲤觉得真的汗滴禾下土了,她吭哧吭哧插秧老半天,想抬头看看谢星柏那边的状况,结果就见他正拿着块留影石站在田埂旁对着她录影。
南鲤:
谢星柏!!!!南鲤气得发抖了,抬腿就要扑出去抢那留影石。
结果脚陷在泥泞里,怎么都拔不出来,一个猛地用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往泥水里扑。
南鲤本来以为谢星柏起码会来个英雄救美,结果这家伙就看着她真的扑进泥水里。
当泥浆冷冰冰拍在脸上时,南鲤愤怒抬起头瞪向在岸边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谢星柏,道:谢星柏我告诉你,你老婆没了!!!!!
谢星柏拿着留影石过来,一边录,一边从泥浆里捞起小泥人南鲤,笑得眼若桃花,潋滟非常,眼角的眼泪都是那么显眼,阿鲤,你把秧苗压扁了。
南鲤被谢星柏拉着起来,低头一看,辛辛苦苦这么会儿插的秧此时此刻全被自己压塌了。
一夜回到解放前。
都怪你!
南鲤气的不行,骂谢星柏。
谢星柏收起留影石,看着南鲤现在脏兮兮的模样,止不住的笑意,止不住的眼角柔光,我们阿鲤现在真是小花猫啊。
南鲤就要甩开谢星柏的手,谢星柏不放,一把拉着她从泥地里起来,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泥浆,看着她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道:去旁边坐着。
南鲤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是在说我本来就该休息你一个大男人本来就该多干活!
谢星柏又笑了,实在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南鲤看他笑脸怎么看怎么碍眼,抬手就在他脸上拍了个黑手印,然后不等他反应,立刻跳出几米外。
阳光下,谢星柏抬起头朝她看过来,他半边脸都是泥污,半边脸却是洁净的玉白色,光落下来,依旧漂亮无比。
他望向自己,幽黑的眼睛此刻清澈含笑,里面的爱意浓郁得化不开。
南鲤对上他那样一双眼,心忽然就开始砰砰狂跳。
她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听到他在说阿鲤,记住我。
可南鲤仔细看,却没看到谢星柏张开嘴说过话,他只是站在那对自己笑得风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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