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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感觉到迫近的寒风之时,她忽然点地疾退,有如一道白烟一般飞快地退了出去。
    这襄阳城中知道她美貌的人不少,毕竟钱独关还专门为她在城中修建了一处别院名为藏清阁这事人尽皆知,却当真无人知道她居然有此等本事。
    然而她只来得及退出去三丈,便感觉到有一只手轻飘飘地搭在了她的肩头,将她直接按了下来。
    当时在船上侯希白感觉到的是何种让他不能动弹的压迫感,现在白清儿感觉到的也是什么样的威慑。
    肩头的剧痛之下一股惊人的内劲压住了她试图调动起内力做出的反抗。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带着拖回到了原地。
    不,不只是她。
    还有在时年这追上了人后倒退而回,漫不经心地以折扇为刃击断了手中双刀,而后被她一扇子拦腰击出的钱独关。
    他确实是个商贾,却不是个满肚子肥肠的商贾。
    时年这一折扇打来压根就没多少缓冲,让他觉得自己的腰可能都要被人给打断了,却偏偏连一点反抗力都没有。
    与钱独关同行的艳尼采真挥出的飘带桎梏根本没撑过一息便已经被挣断了,恶僧法难的拦路也又一次被她冲破,现在一口鲜血喷出委顿在地。
    而他钱独关本人眼看着对方指尖灵活地合扇收入袖中,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和白清儿一道当做了人质。
    方才时年是如何冲过来的没人看清,现在她是如何将钱独关和白清儿抓在手里,越过这十数丈的距离回到自己的轿子上的,也几乎没人能够看清楚。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那青衣少年已经又是一派闲适的模样半靠在轿子座椅上。
    而被她擒来的两人被封住了穴道,丢在了轿子之下,由寇仲和徐子陵看管着。
    她仿佛丝毫也没感觉到周围投过来的惊惧目光,慢条斯理地从另一边的袖中抽出了从侯希白那里抢来的美人扇,将扇面缓缓展开。
    这扇上的美人绘制得如见真人,能得侯希白看中更是绝非庸脂俗粉,此刻与那张一番出手后折回来,脸上不带分毫费力之态的面容相互映照,竟然当真有如坠花间之感。
    白清儿仰头朝着她看去,已经相信了她自称的花间派宗主的身份。
    按照她的猜测,或许石之轩收了两个弟子,其中一个便是眼前这位青衣少年,他不满于师父选定了另外一人来作为花间派的传人,干脆来了一出夺位之举。
    可白清儿根本没有这个闲心笑一笑石之轩这样的人物也会落到这个田地。
    她现在又好到哪里去吗?
    身份暴露,受制于人,对方的目的显然不只是找他们这几个小人物的茬,而分明是有更大的野心。
    “不知道祝后如今身体安泰否?”时年礼貌地颔首问道。
    白清儿的脸色有些僵硬,对方再如何看起来像是个翩翩公子,也改变不了她这先兵后礼的做派。
    但站在她身后的少年拔/出了刀,贴着她的后颈,她就算想要装聋作哑也不成。
    “安泰。”她吐出了两个字,也等同于正式承认了自己是祝玉妍门下的身份。
    时年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容温和,语气更是让人觉得像是情人柔情低语,“那便太好了,我原本还怕魔门中祝后的消息太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既然身体安泰,想必也应当可以出门?”
    “那可否劳驾二位——”
    时年看向的是艳尼常真和恶僧法难的方向。
    这二人本就是临时来此为了保护此番要与飞马牧场洽谈合作的钱独关,也不算是他的手下,现在看逃过一劫,难免就有了自行逃命去的意思,没想到直接被时年点了名。
    他们相视一眼,都有些不妙的预感。
    “劳驾二位替我给祝后传个话,就说,在下久慕祝后天魔大法之威名,有心与她老人家相约汉水之畔切磋比试,倘若她还走的动路,不妨前来一会。”
    “三天之内,若我见不到人……”
    这轿子上的青衣少年忽然露出了个苦恼的神情,“你二人可能就要命丧九泉了。魔门损失了两个高手,实在是一件太过可惜的事情。”
    常真和法难忽然看到,两人各自的肩头不知道何时,被人扎了一根银针。
    这两根银针恐怕是在她闯入之时甩出来的。
    而他们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股寒意从银针所在的位置蔓延了开来……
    第208章 (二合一)
    这银针上带的到底是什么毒, 以他们这魔门好手也看不出来。
    常真和法难虽然知道将此地的情况就这么报告给祝后,阴癸派在襄阳这何其重要的地方布下一根钉子的目标就这么落了空, 祝后盛怒之下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来实在不好估量。
    可倘若不去, 他们的小命同样保不住。
    他们又最后看了这边一眼。
    常真总算是比法难要细心得多,发现白清儿在此时给她抛来了个眼神示意,正是指向侯希白和石之轩的方向。
    她虽没能认出侯希白的身份, 却也猜到白清儿不会在此等关乎大家性命的关头,做出此等不明智的举动, 猜测恐怕是她有了什么发现。
    她只能努力记下了那两人的形貌特征,等到见到祝后之后由她来评判。
    看那两人都走了, 钱独关迟疑着鼓起勇气开口道:“阁下自称花间派宗主,这事情也没人替您证明, 我们怀疑实在是很寻常的事情。现在我二人都是阁下的手下败将, 能证明阁下的武功非凡了。既然如此, 我钱独关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想请阁下来我襄阳城中一坐, 我必让人清理出我府中最好的客房扫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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