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芬:那也用不着离婚啊,下一胎生个男孩就好了。
这是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有的观念,觉得家里没有男孩是不行的。
陆夏心里很无奈,却也没有把太多关注点放在这上面,否则会纠结死。
谁又能确保我下一胎生的是男孩呢?就算是,我日子是好过了,满满还是一样不被待见。他们跟咱们家不一样,女儿都是用来糟践的。
陆家人也是看重男丁的,在农村没男孩就是绝户,会被人瞧不起。
可他们也没有薄待女孩,看他们顶着压力供原身上高中就知道了。
屋子里尽是叹气声,这个道理在座的人都明白,村子里像刘秀梅那样的人家也不少。
可是你离婚了,以后可怎么办啊?赵桂芬惆怅极了。
死了男人的寡妇,都比离婚的女人好找对象。
因为大家都觉得一个女人离婚,肯定是这女人哪里不好,或者哪里出了问题。
陆夏笑了起来,爸妈,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是不是比结婚的时候好得多了。
陆夏此时还年轻,一个多月好吃好喝,已经把自己养回来了。
虽然依然很瘦,可是气色非常地好。
加上陆夏不像原身一样腼腆,总想将自己隐藏起来,显得也更加有活力。
赵桂芬依然担心:可是女人家终究还是得结婚,你离婚了能找的还不如前头的。
妈,你以前不是跟我说,结婚不能将就吗。我现在有了孩子,不结婚又怎么样?妇女能顶半边天。再者,真要有什么事,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赵桂芬还想说些什么,周小英插话道:
三妹说得没错,要是以后能找到个好的那更好,就算找不着,不是还有咱们吗。我家三个小子,一定会给三妹撑腰的。
我说得难听点,你们看村东头的王寡妇,她男人还在的时候过的什么日子?现在男人没了,苦是苦了点,可再也没挨打了,以前我都担心她会被打死。
陆东升:就是,三姐有我们呢。反正我觉得现在的三姐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之前我去高家看三姐,那样子我都不忍跟你们细说。
现在三姐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和满满,可比在那刻薄的老婆子手下过活好一万倍!
赵桂芬:可三丫头才二十出头,一辈子还那么长,身边没个男人,连说个贴心话的人都没有。还有外头人肯定会说三道四,这可怎么熬啊。
行啦。陆国强将嘴里的旱烟拿走,现在已经离了,说那些也没用了。三丫头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要不是被逼着没法子,哪里会闷不吭声地干这么一件大事。
陆国强望着陆夏:三丫头,你跟我们说实话,到底为啥离婚的?是不是那个高天佑外头有人了?
陆夏微微诧异,想了想点了点头。
原身会选择放弃生命,这个理由确实是压倒她的关键。
这个混蛋!陆东升气愤不已,三姐辛辛苦苦给他生了个孩子,他竟然在外头勾三搭四,还是不是男人!
陆东丰沉着脸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
他们家是感激高家人那五百块钱的彩礼钱,可心里对这家人也是真的不喜。
赵桂芬听到这话,气得直拍大腿。
离,该离!太欺负人了!
男人再不好,只要心里有家,还是能忍着继续过下去。
可如果有了外心,那这家也就散了,撑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周小英给陆满满喂好了奶粉,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稀罕的香了一口。
转过脸,一脸愤愤。
小姑,咱们去厂里告他乱搞男女关系!咱们不能白吃这亏!
陆夏很认可周小英的话,只不过原身并不想继续纠缠,她才作罢。
我没有证据,也不想跟这家人继续掰扯。就当是那五百块钱,救了咱们家一命,现在报答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满满以后只是我们陆家的孩子,跟高家也没有关系。
赵桂芬:咱们在县城没根基,真惹了那家人攀扯上来,以后你在县城也不好过。
陆夏看大家已经接受了她离婚的现实,便是声明道:
我现在就想好好地赚钱养孩子,遇到合适的我会再嫁,但是这次我得找称心意的,否则宁可一个人。
言下之意,你们可别给我乱找,找了我也不认。
周小英立刻附和赞同:是该这样。
其他人更没异议,他们一直觉得愧对陆夏至,也知道她是个主意正的人主。
尤其听陆东升说陆夏现在开了个英语辅导班,那就是当老师了,更觉得他们认识的人里没有合适的对象了。
陆东升看这件事说得差不多,连忙提起自己的事。
他从兜里掏出四十多块钱,摆在了大家伙面前。
在车上他怕被人偷了,藏得可严实了,掏出来还有股汗味,可他一点也不嫌弃。
你咋来这么多钱啊?你带给你三姐的东西,不会都卖了吧?赵桂芬惊讶。
陆东升得意洋洋地提起自己这几天在城里是怎么赚的钱,把大家听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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