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缩了缩身体。
仿佛被蓝头发的情绪所带动,接连不断的骂声和枪械声从四周传来,明明他们的样子是要准备去对抗些什么,但是现在队伍里却充满了火药味,时雨感觉得到这群少年们比之前要更加暴躁混乱。
时雨可怜又没有力气地靠在夏风的怀里,少女Alpha单手搂住时雨的腰部,腾出一只手解开绑在大腿上的皮革,抽出军刀。夏风蹙眉环视四周,然后浅淡地深吸了一口气,温热单薄的胸膛随之微微起伏。
夏风简短地告诉她:不要听。
时雨也听不见呀
她虚弱地呼吸着,没力气去回答夏风。可也许是因为心中难以平复的情绪,时雨动动脑袋,疲倦地看了一下夏风时不时会关注的那个方向。
他们所在的这片空地地势很高,极目远去,云层昏暗,隐约的山脉和下面莽莽苍苍的树林逐渐褪去深绿。层层波动的黑色斑点从点到线,线连到面,踏着滚雷声,浪潮倾覆身后一切的草木与生灵向这里奔涌,如同即将到来的天灾。
时雨怔怔地盯着下面看,她不知道那群黑色是什么东西直觉告诉她要跑掉才行,然而心跳声扑通扑通震响在耳畔,激烈得像是与她的意识缓慢分割开来,她现在恍惚得比睁着眼做梦还要夸张,引导着肢体做任何动作、对她来说都艰难无比
臭气依旧浓郁,时雨的胸腔缓慢地压上窒息感。这时,她突然听见又有仿佛嘶哑到要裂开的声音高喊道:都他妈别发破脾气了,来了!
时雨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她本来就很痛苦很紧张,混乱交杂的情绪让她不由自主地紧跟撕裂的嗓音崩溃叫了出来,语调听起来惊惶得濒临失控。
夏风轻啧一声,在第二只魔兽剧烈到夸张的动静中,Alpha押按住少女的后脑,时雨被迅速地按在了一副纤细冰凉的肩骨上,一切声音霎时都被夏风的怀抱隔绝,她在窒息中隐隐约约触碰到了干燥温暖的日光。
是太阳的味道时雨一边哭一边想,可是太阳的气味原来可以是体香吗?
湿透的发丝缠绕在夏风修长纤细的指间,怀中的少女像是在抓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夏风的胳膊惊恐地愣了片刻,随后,仿佛被安慰的小孩子般,泪水浸透了一点夏风缠绕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她委屈地哽咽起来。
夏风
时雨的双臂使出最后的力气挂在夏风的肩膀上,小声喊着夏风的名字。
夏风没有说话,她的异能开始生效,黑眸专注而平淡地映出外围巨大魔物的身形,即使无法参与战斗,她也紧盯那些东西,狩猎的本能让她的手指在刀柄上不自觉的摩挲,腿上的肌肉也开始发力起来。
夏风、夏风。
少女埋在她怀里,耳廓鲜红,声音微弱得如同猫叫。
从夏风线条紧实优美的臂膀,到柔韧瘦长的腰部,时雨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夏风的身躯时,女生匀实漂亮的肌肉会跟着收缩弹动,时雨觉得自己好任性,她想让夏风多看看自己,所以就笨拙地想引起她的注意。
夏风最开始并没有阻止她,不是因为没有发现,只是没在意而已。
Alpha对身体的敏/感度很低,他们在各种训练与作战中被要求习惯疼痛,身为侵略者的一方,他们的本能其实比想象中还要难以调动。
时雨迷迷糊糊地凑上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头发拨开,露出脆弱的脖颈。那一小块洁白的皮肤犹如羊乳,脆弱纤薄的凸起难耐地鼓动。时雨稍微有点点渴望疼痛,于是她呜咽着,诚实地把自己送到猎人锋利的尖牙下,像是痴迷于献祭自己的信徒。
空气中的味道不再难闻了,阳光与水果的气息让她晕眩,时雨满足到几乎深深叹息。脑海里突然走马灯一样播放着好多事情,她想起奶奶,时雨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老一辈的人会很喜欢让小孩子们吃各种水果,时雨、还有时雨的朋友们他们的长辈都是这样
时雨被奶奶带得也喜欢上了水果,她是个天生就容易被培养出各种好习惯的孩子,但是每次奶奶带回来最多的、她最喜欢吃的是、是什么来着?
时雨迷茫地睁着瞳孔涣散的双眼,但是粉嫩的唇瓣边却挂上了温柔怀念的笑意。梦境毫无波澜地进行着,如她所愿,少女那双凌厉清冷的凤眼终于死死地盯视向她,眼角焕发出艳红,她压抑而狼狈地深深调整着呼吸,咽喉处那块小而可爱的软骨不自觉地滚动。
时雨第一次见到,夏风总是淡淡的眼神里还会出现如此狠厉和不可置信的情绪,好像要重新认识她一样,夏风以那种有点凶的目光审视她,然后时雨被死死地扣住背后的蝴蝶骨拖拽起来。
疼痛是现在的时雨很喜欢的东西,她没有害怕,很开心地环住夏风纤长白皙的脖颈,因为夏风有点高嘛之前在她怀里也不能这样做。
时雨近距离看见夏风隐忍地眯起沉静的黑眸,锋利的牙尖将要露出时,夏风艰难地咽下喘/息,嘶哑而轻声地说:你
她说不出来话,手臂上分布的肌肉扭曲地绷起,夏风死死地咬紧下唇,眉毛挑动,指尖闪过军刀冷冽的锋芒,少女Alpha干脆利落地朝着自己的大腿上来了一刀,浓烈的血腥味让时雨顿时回了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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