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朝着孟妙音歇斯底里:我家可没曾薄待过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孟妙音发出咯咯怪笑,你敢对天发誓,我说的不属实?我也是为了太子,你与宁王说不准都珠胎暗结了去......
迟盈只觉得遍体生寒,她们家为何会引狼入室,她为何会遇到这等恶人?
萧寰似乎听不到孟妙音说话,只目光冷然的盯着迟盈,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追问她:如今你该将那些一五一十的告诉孤,若是敢隐瞒半句,孤舍不得杀你,可你殿里的那些,还有萧芳毓......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放他走吗?你出尔反尔!迟盈沉浸在惊恐中,意识不到自己这般只会更加惹怒了太子,她什么都忘了。
她慌忙想摆脱这一切,不顾太子愈发阴沉的面容,慌乱道:把她带下去!我不想听她继续诬陷我!
萧寰没有动作,看着这一出闹剧,对着她的哀求视若无睹。
如今还如何不明白?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中更是像是喝下了一盏盏烈酒,将他的肺腑反复灼烧,鞭笞。
他低头按揉着眉心,许久泛红的眸子落在孟妙音脸上,孟妙音吓得与迟盈一般模样,瑟瑟发抖起来,连话都忘的一干二净。
她意识到,自己的死期真的来了。
太子吩咐道:把她当庭杖毙。
不!不.......孟妙音纵使早已一心求死,也无法接受自己被杖毙的刑法,她尖叫着想要逃跑。
可几乎是在太子落声瞬间,便有卫率将孟妙音拖到长廊之外,她连挣扎都不得就被堵住了口鼻。
唔......
一声声杖声落下,片刻功夫血液便迸溅的到处皆是。
孟妙音却连一丝尖叫都无法发出。
迟盈见此浑身发颤,双腿发软的更加厉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似乎透过孟妙音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她几乎是哀求的揪着太子垂落的长袖:不、不要......
纵然她方才恼恨的想叫孟妙音一辈子都闭嘴,可真当着她的面杖毙孟妙音时,迟盈做不到视若无睹。
如今死的是孟妙音,下一个死的是谁?
是守一?还是自己?
殿下.......别...我错了......
迟盈眼前发白的趴在地上哭,别杀人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别杀人了,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萧寰俯身,拿着帕子温柔地替她擦脸。
瞧你这胆子,如何哭成这般模样?对待这等侮辱你名声的就该杖毙,等会再叫人拿着她的尸体去喂狗。
啊!不要!殿下,你问什么我都说......
迟盈闻着四处浓烈的血腥味,她唯恐自己慢了一步,孟妙音的下场便是自己的下场。
纵使孟妙音该死,也不该当着她的面惨死
我与守一......呜呜迟盈害怕的大哭,一五一十的说,再不敢隐瞒:我跟他确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小时候不懂事想嫁给他......但、但,但后来我以为他死了,所以......
萧寰眸中带着几分深藏地憔悴失落,他阴恻恻地想,所以她便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就嫁给了自己?
随国公府这般的规矩?教你出阁后还惦记外男?
萧寰本想听她说,她嫁给他后就没再惦记着旁人,只一门心思惦记着他。
哪怕是假的,哄骗他的也好。
可迟盈早被吓傻了,她傻傻地边哭边后退着。
傻乎乎的道:随国公府没教我,我那时候打算给守一守寡的,明明是你爹非要你娶我,那时我都同你说过的,成婚要彼此喜爱要青梅竹马!是你没听......
萧寰眉目上染了寒霜,脸色阴冷的吓人。
迟盈听耳畔原本一直响起的杖声忽的停了下来。
她说了这么多,觉得自己也活不过今日了。
她不欲再留在这里,就想跑开,能离太子远一步便远一步。
却不想人还没站起来,就被萧寰猛地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了怀里,掐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
迟盈宁愿闭上眼睛也不愿看他。
这般彻底惹怒了萧寰,他冷睨着她,俯身发笑:你想去哪儿?孤都替你杀了她了,你为什么还不开心?你水性杨花孤都原谅了你,你还想去私会萧芳毓是不是?
不说还好,一说迟盈顿时呕吐了出来。
迟盈也已经被这疯子逼疯了,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问他:我哪里水性杨花了?是你自己说你有爱的人,你喜爱的人又不是我,既然如此,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
萧寰语气沉下来,双目赤红阴狠的掐着她的肩:谁给你的胆子叫你喜爱旁人?!还有,孤什么时候说孤有喜爱的人?
殿下又不认账了,总之什么事儿都是我的错,太子你也别怪我,毕竟我也真喜欢过你几日的,不信你问问孟表姐,我还为了你跟她吵了嘴,可谁叫你这人性子这般古怪呢......
迟盈说完,终于是坚持不住,软着身子不知倒去了哪里。
她彻底放弃了自己,闭上眼睛就打算被人打死了去。
萧寰理智回笼,意识到这人恐怕是受不得这股子血腥气味,他冷着脸将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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