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句摇摇头:大使馆所在的区域是最危险的一片区域,线路可能还没有恢复,直到现在大使馆都处于断联状态。
但是至少我们知道d国大使馆的人去投奔我国大使馆了。
宋药点点头:希望一切顺利,不要有伤亡吧。
***
砰砰砰!
中洲进入u国的第五个小时,和一小撮武装分子发生冲突。
好在之前的平安路过并没有让中洲部队放松警惕,始终在观察周围,再加上无人飞机飞在天空上探测前路,虽然那些人不打招呼上来就开枪有些突然,但因为应对得当,这次冲突对于自家来说是有惊无险。
所有武装分子倒地后,开了枪的军人同志们心脏都是噗通噗通跳。
他们中九成的人都是第一次杀人。
虽然杀的是敌人,但那种亲手夺走一条生命的瞬间负罪感还是让他们心情复杂。
短暂的几秒沉默后,一声急促,充满了希望的破音喊叫突然出现:
国旗!!爸!!是我们中洲的国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军人再次紧绷起神经,哪怕是中文,是说着这样的言语,他们也立刻举起枪对向发出声音的小楼。
直到看到一个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姑娘带着满头血站在二楼往下看,双手一直维持着举过头顶,大部分军人才稍稍放松。
长官严厉的声音却响起:
不要放松警惕,随时注意周围。
他显然经验丰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对要保持警惕,对每一个出现的陌生人都要确定没有危险后再交谈。
一队军人警惕的举着枪进屋谨慎一寸寸搜过。
一直到他们确定了里面没有危险,才将那对确定没有武器的父女搀扶了出来。
一个军人上前,询问道:中洲人?
对,对,我们是中洲人。
女孩的父亲失血过多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个女孩一边着急,一边摸索着身上的包去拿他们的证件。
这是我们的护照,这是我爸爸的工作证,这是我的学生证,这是我和我爸妈的合照,后面就是我家,就是那个小楼,这些都可以证明我们是中洲人
她说话语速很快,着急的手都在抖。
一个女性军官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自己来看,来,你让一下,让医生看看你爸爸好吗?
好,好
女孩抖着身体让开:姐,姐姐,我爸爸能活下来吗?他不会死吧?他,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打成这样的,我妈妈已经死了,我爸爸要是也死了怎么办
军官回头,看到医生冲自己点点头,才慢慢的引导道:
不会的,我们会给他很好的治疗,你刚刚做的很好,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女孩被稍稍安抚下来,颤抖着声音说:
爸爸睡过去之前教我的,他说那些人都说中洲的军人来了,爸爸还让我背,说如果看到解放军就把所有证件拿出来,这样可以证明,证明我们是中州人,解放军就可以带我们回家了。
军官没有问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全家都活着甚至称得上是奇迹。
一个父亲重伤濒死,都要嘱咐完了女儿活命的本事后才能晕死过去。
如此真实,又如此不真实。
已经有年轻军人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了。
这是他们踏上u国国土后,第一次遇到需要救援的同胞。
刚刚还在为亲手杀了人而心里不适应的军人在看到颤抖的女孩和满身是血的男人后,也逐渐冷硬下心肠。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见到中洲军队后会猛然发起袭击了。
想也知道,在中洲部队到达楼下准备探查之前,那个曾经也很温馨的小楼里刚刚正在发生什么。
甚至还有嫉恶如仇的恨不得再给地上的那些恶徒们来上几枪。
心软与下不去手,在这种地方只需要一瞬间就会被摒弃。
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国家要付出大量的代价,让这么多人这么多武器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将小女孩和她的父亲带上,部队继续前进。
只是这一次,每个人在举起枪时,都不再只是震慑,而是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一个部队有没有杀心是很轻易就能被看出来的。
当中洲撤侨部队冷肃下神情时,那些团体反而不怎么敢招惹他们了。
但即使如此,他们的前进也是艰难的。
大使馆比起中洲部队更加艰难。
他们需要找车,需要找船,因此就不得不在情况稍微好了一点后往外跑。
外出回来的人总会沉默几个小时。
没有人会问他们外面怎么样了,因为知道他们是不愿意再复述一边那些人间炼狱的。
随着时间推进,原本还算的上是安宁的d国人们也开始逐渐焦躁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区域被谁掌控,但他们知道外面的枪声一天比一天密集,中洲大使馆里被打进来的子弹密密麻麻,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
虽然人们待着的地方还打不进来,但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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