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日子来的很快,向晚因申请的晚,春季学期都开学一个月了她才准备启程去英国,人只能马不停蹄的往学校赶。
临走前一天,蒋钧棠因为在外地出差,没回别墅陪着小姑娘睡觉,导致向晚失眠大半夜。
第二天顶着个又红又肿的眼泡去往飞机场。在路上几次叁番给男人打电话都打不通,气得自己偷偷在后座上抹眼泪。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从后视镜看到小姑娘哭着打电话,忙着给老板发信息。
到机场后一行人进了 VIP 通道,反正跟每次她去英国时走的地儿不一样,向晚也没多想,大概他们买的航班不一样吧。
进了机舱才发现这是一架私人飞机,整个空间除了她应该就没别的客人。当然坐在那里打电话的蒋钧棠不算。
他穿了件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没打领带,正端着咖啡往嘴里送,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疲惫。
男人意识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又着手处理工作,向晚一瘪嘴就又想哭了。
蒋钧棠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朝她伸出手,把小姑娘拽到自己身边,摩挲着她的五指,安抚着已经开始掉眼泪的小人儿。
他看着她哭,还时不时给她递张纸巾,帮小姑娘擦擦鼻涕眼泪什么的。
她哭够了,他的电话也刚好挂断。这时候空姐来提醒准备起飞,男人给她叫了温水和甜点,准备开始哄人。
向晚脸上没涂什么化妆品,哭过的小脸干干的,眼皮肿到眼睛几乎睁不开。男人又拿毛巾裹了冰块给人家敷眼睛。
弄好一切才开口:“我早上刚从海城回来,就降落在这个机场。”声音有些嘶哑。
女孩子拿下毛巾,自以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蒋钧棠捏捏她的鼻尖,“昨天没跟你说,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赶来送你。”
“好在早上航空没管制。晚晚,不气了好不好?这一次陪你去英国,看你收拾好我再走。”
他说完这话,女孩子又不争气的开始掉眼泪,边哭边说:“我...我以为,你就这么把我打发走了。”
“我们晚晚吓到了。”蒋钧棠听她这么说,大概明白了症结是什么。小姑娘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怀疑自己被遗弃。
更何况在这分离的当口。
他把人抱到怀里,轻拍她的背,又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遍遍的安抚着。
见她不再抽噎,才开口说话。
“晚晚。”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两天被滞留在海城,是因为生意上出了点状况。”
“嗯?”女孩子把毛巾拿下来,看着他,充满疑惑和不可置信。
这个男人都这样厉害了,也会遇到难事吗?
蒋钧棠吻了下她红肿的眼皮,笑了,仿佛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晚晚,我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他第一次对人诉说自己脆弱,虽然可能只是一种手段。
她伸头用自己的嘴巴润了润男人的嘴唇,“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么?”小女孩头一次见男人这样,担心他的情绪大过了自己的委屈。
“愿意听我说说吗?”蒋钧棠眼睛闪了闪,没有看她。
“嗯嗯。”
“海城有家做房地产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公司周转不灵,正准备拿出前几年拍卖得到的地王,寻求其他公司联合开发。”
“现在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入这个股。”蒋钧棠单手支撑着额头,另一手摸着小姑娘的秀发,慢慢地等着她......
“当年这家公司老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拿到了那块地,共同竞争的公司又有些判断失误,所以......”他故意说的含糊不清,没提究竟是什么公司。
“你想要这块地,但对这家公司没什么好感。”向晚反应很快,马上就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蒋钧棠亲亲向晚的额头。
“那就先去跟他们合作了再说。”小姑娘凭直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先合作才有其他,慢慢来,徐徐图之好了。”
男人略有些疲惫的眼睛染上了些光彩,在她小嘴上又亲了下。
“晚晚,好好念书,快点回来。”
原来他,也舍不得她走那么久。向晚趴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偷偷的扬起了唇角。
两个人都有些累,她是哭了半宿,他可是忙了整宿。
蒋钧棠和许崇山投资的一家公司遭遇基金做空,他们俩昨天忙了一晚上这事,才将将处理好。
至于那什么地王,确有其事,只不过,跟小姑娘自己有关,她既然闭口不提,那就他来。
*
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他俩出来坐上了去往学校的车。
一路上天都是灰蒙蒙的,向晚小时候曾质疑过向振海的决定,为什么不把她送去自由奔放的纽约或者旧金山,一定更要来这个常年都是阴雨天气的致郁城市。
后来她算明白过来,这事儿是方舜华撺掇的,必然不会让她好过,美其名曰培养贵族气质,实际上是希望她憋死在他乡。
小姑娘一路想着就来气,等到了住所,那嘴都撅得老高了。
蒋钧棠牵她下来,女孩子在空气中深吸一口湿气,立刻就想跟男人回去。
“我不想念书了,你带我回家吧。”
男人正一手推着她的行李箱,一手牵着女孩往宿舍走去。他停下来等她说完,“你认真的?”
向晚感觉周围的气压有点低,小声逼逼:“我就说说。”
“晚晚,我这里没有半途而废。”
她了半天,吐出一句,“知道了,蒋老师。”
他好严肃好吓人啊。
*
宿舍是一栋老式英国公寓,有叁个套房,她住其中一间,其他两件住着另外两个女孩。这一切跟她之前一个样没有变化。
男人环顾了宿舍一圈,里面有一张大床,梳妆台、书桌和独立卫生间,安全性和舒适性都有保证,就没张罗着给小姑娘换地方。
她恐怕还是待在熟悉的地方更安心。
“你要走了吗?”他为她整理好行李箱,又嘱咐了两句。
小姑娘猜到他待不久。
“嗯,两小时后的飞机。”他抬手看了眼表,又帮她把鬓边掉下来的头发挽回耳后。
“这么赶,你好辛苦。”小女孩有点心疼,却又不好意思,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
“知道我辛苦,就要乖一点。”男人趁机提要求,“好好用功,念快一点,我们也就不用两地奔波。”
她没有回答他,只两只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跟他轻轻的接吻,把自己柔嫩的唇瓣和小舌,都送进人家口腔里,被男人咀嚼着。
她在他口腔里说道:“要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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